亓官尚忽而大笑了起来,“温柔乡本是英雄冢,没想到堂堂湘阳侯世子殿下如今竟为了区区女人与寡人谈条件,若是寡人不允,世子殿下又当如何?”
花朝雪却是冷冷一笑,“自然,陛下大可以去求见羌远族王后,看看那位慕容王后会不会出手相助,毕竟远水解不了近火,如今最能保证陛下安全的恐怕也就只有泽河对面驻扎着的羌远族南部军队了。”
“只是,他们答不答应可就很难说了,因为他们的王可是刚刚死在了陛下的营帐之中。”花朝雪的笑容仿佛是冬日里的阳光,温暖地竟会让人忘却周围彻骨的寒冷。
亓官尚凝视着他半晌,随即笑着道,“世子殿下千里迢迢来给寡人送信,想必也累了,余家,你领着世子殿下先下去歇息吧。”
花朝雪也知道,亓官尚此举是想要考虑考虑,他自然不用担心亓官尚会对他不利,因为他们自己也是自身难保。
花朝雪也从善如流,跟着余家退了下去。
才从亓官尚的帐篷中出来,他便兴致冲冲地朝慕容玉楼的帐篷那儿走去,只可惜,竟是被谷霜挡在了外头,“世子殿下,我家娘子前些日子收了冤屈,近日都谢绝外客。”
花朝雪眯着他那双好看的眸子,逼近谷霜道,“是吗?”
“是。”谷霜道,“还请世子殿下回去吧。”
花朝雪有些无奈地朝慕容玉楼的帐篷里头瞧了瞧,慕容玉楼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若是她说不见,那铁定是见不到了,花朝雪只好轻叹一声,都说玫瑰多刺,还是要再想其他的办法才行。
花朝雪走后,谷霜这才走进帐篷中,却见慕容玉楼竟是拧着眉头抓着手中的黑子,不知如何落在几子上的那局棋盘中。
“娘子,世子走了。”
慕容玉楼自顾自地下着棋,道,“知道了。”
“世子是从慕容王后的帐篷旁经过的。”谷霜补充了一句。
慕容玉瑶早就对花朝雪心生向往与仰慕之情,若是听闻花朝雪来了,她肯定是要兴奋到极致。
但若是让她知道,花朝雪是来寻她的,她又会怎么样?
慕容玉楼放下手中的棋子,低吼一声,“可真会给我找事!”
随即她朝谷霜道,“赶紧去收拾收拾行李。”
谷霜一愣,“娘子,陛下都还在营帐中,咱们这是要?”
“若是我猜的不错,恐怕有人想要让我们走了。”慕容玉楼起身,将枕头底下的那本《清心咒》放到了几子上,“这个也给我包起来。”
“喏。”谷霜微微颔首。
慕容玉楼这才收拾了一半,却听到门外有人前来,来者自称是亓官尚身边的寺人余家。
慕容玉楼随即起身,想要将他迎进帐篷,却听得余家道,“慕容娘子,陛下有请。”
慕容玉楼一愣,随即面上立马带着笑容,“辛苦余公公,小女这就走。”
她转身朝谷霜道,“莫要忘了我方才的吩咐。”
谷霜朝他喊了颔首,“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