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云澜上前帮他系扣子,“天太热,长的穿着闷,我就给改短了,山里没别人,这样穿着也不碍事。”
方文林穿好衣裤简单活动了几下手脚,无半点束缚之感,当真是自在,便高兴地对云澜说:“的确轻便舒适,谢谢澜儿,很合身。”
本就是旧衣改的,少有不合适的情况,云澜拉着人坐下,这人刚光个大腚都不好坐着吃饭,“你喜欢就好,汤怎么样,我怕你肠胃适应不了,故而做的清淡了些。”
“咸淡适宜,配着包子吃正好。”包子是木耳香菇馅的,虽无肉却有肉的口感,该是用猪油等煸炒过的,吃着油润喷香,方文林回了家就不用像在野外那样狼吞虎咽时刻警惕四周,这会儿便细嚼慢咽仔细品尝其中香味,也好慢慢同云澜解释晚归原因。
“这些时日让澜儿担心了。”他看得出云澜这几日休息得不好,眼底都有了淡青色,说话时语气绵软无力,似是耗尽了心气儿。人也瘦了,面色带着焦虑忧心之人常见的憔悴。
云澜摇摇头表示没关系不用在意,“晚了这些天可是因为后院那匹黑马?”
“澜儿所料不错,”方文林喝了一口煎蛋汤润喉,面带苦笑,“刚进山林三日我便猎到了一头梅花鹿,后又运气极佳地以陷阱捕获了两头山羊,鸡兔更是装满了背篓。”
说起背篓……云澜回忆了刚才两人见面的场景,“刚好像没见你背着。”
“对,不仅是背篓,就是之前所猎野物也尽数没有了,原因就是我在第六天遇见了小黑,也就是后院那匹黑马。”
方文林目光落在木桌上的纹路上,视线却透过其看到了前几日的景象。
当时他已准备打道回府,但在回家的路上偶遇了正在河边喝水的黑马,只一眼他便认定了要驯服这匹黑马为自己的坐骑。
也是他头一次驯马大意了,初次尝试便栽了跟头,被那黑马拖在地上狂奔了数百米,惊跑飞禽走兽无数。
吃了亏他自然不会再贸然行动,但马是活的,会跑,他在马匹和之前所得之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马匹,故而在第五天就直接将之前所获给舍弃了。
背篓也是在那时被马匹踩坏丢弃了的。
当然,方文林自不会如实将当时情形说与云澜听,徒增夫郎担心,只说了个大概。
“后来呢?”云澜知道其中定然凶险,汉子不愿多说惹他后怕,他也就识趣地不细问。
“后来我就跟着这马在山里跑了两日,于第七日夜里将其驯服。”方文林说到这里好隐隐觉得后背发痛,那马当真烈性,“不过当时一心只顾着追马驯马,不曾注意方向,故而回过头来只见群山曲折连绵,山套着山,岭套着岭,一时寻不到归家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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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即使我有神驹相助也用了三天时间才回来。”
个中险境方文林虽然没有明说,但云澜也大致能猜到,事情已经过去,此时再细究已无意义,还看来日。
“我们已无需依靠打猎为生,现在你又觅得良驹,以后若是进山便多带些人吧。”
云澜没有让方文林以后都放弃打猎这一危险行当,这是方文林的本事也是他方文林发家的依仗,让其舍弃无异于折人翅膀,但他也不会再让方文林一个人置身于那种危险境地,减少进山打猎时间,增加打猎帮手才是上上之选。
方文林此番历经生死,又了了一桩心愿,自然不会再以身犯险,对云澜郑重承诺以后再有三日以上的外出打猎必带上其他家仆一起。
自此,这事便算是翻篇了。
两人进山已近一月,同当初计划下山的时日已不剩几天,但方文林受了伤,需要先静养几日,二来他还需与小黑再多熟悉熟悉,故而两人一商量,决定暂缓下山的计划。
短褂短裤根本遮不住方文林身上的伤痕,云澜一边碎碎念叨,一边拿了药箱出来帮汉子擦药。
驯马那日方文林还淋了雨,着了风寒,这些时日一直都有点发烧,给汉子抹了外伤的药膏,云澜又拿出早有准备的药包去煎药。
吃了东西又喝了药汤,方文林便被夫郎管着撵去屋子里睡觉。
也许是在自己家中不用担心被野兽叼走,倍感心安,又或许是那药汤发挥了效用,总之这一觉他睡得极好,无梦无惊,醒来之后只觉神清气爽。
吱呀——
起床下地推门而出,他在屋里听见了云澜的轻笑声,自己也不自觉地提了嘴角,随着房门打开,他轻声唤着云澜的名字,“澜儿,我醒了,你……欸?!”
眼前场景差点没给他吓得背过气去!
“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