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这厮的戏演得太好,连他都差点被骗了过去!
“我真是气糊涂了才问你。”玉腰奴不耐烦地挥手,“行了行了,你回去吧。”
这萧壑是非夜身边的人,他就算真觉得司予不好,也不可能会跟自己说他的不是,毕竟是他主子的朋友,萧壑定不会私下妄论。
玉腰奴刚刚气头上,就没有想那么多。
萧壑微微俯身行礼,便转身离开房间。
玉腰奴重重的哼了声,低声自语:“司予,你给我等着,我迟早会揭下你的假面具,让非夜看清你的真面目不可!”
玉腰奴原本想将桌上的醒酒汤倒了,可想到店小二说是楼非夜吩咐送来的,又有些舍不得,便端起来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简单洗漱一番,玉腰奴坐在镜前解开发髻,他抬眸怔怔地望着镜中女装打扮的自己。
镜子里精致昳丽的脸庞,即便不施粉黛,也美得雌雄莫辨。
他从小习惯了穿女装,玉腰奴一向自我,并不会觉得这样的装束怪异,只要他觉得舒适就好。
不过小的时候,有段时间他也是为此困扰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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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明白自己是个男孩的时候,却作女子装扮,让他接受不了的不是自己习惯并且喜欢这样穿,而是别人异样的眼光。
在家里他备受亲人宠爱,没人会说他这样打扮不对。可是等到了外面,玉腰奴才知道,原来外面的人并不会这么想。
这让玉腰奴逐渐觉得自己是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楼非夜知道他是男子,却作女子打扮的时,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
他当时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随即还赞赏了一句。
“很漂亮。”
不仅如此,他知道了自己的烦恼后,还如此安慰他——
“每个人都有穿衣自由,只要不妨碍别人,你想怎么穿就怎么穿,何必管那些俗人的眼光呢?并不是说自己的行为举止与世俗规矩相异,你就不正常。”
玉腰奴从没听到谁这样对他说过。
就连他的父母,在知道他喜欢这样的穿着后,都不免自责伤感。
母亲甚至伤心愧疚地抹起了眼泪,抱着他哭泣不止。
“我苦命的儿,都是娘对不起你,若不是你生下来便体弱多病,你也不必从小就以女孩的面貌生活,如今还害得你……害得你变成了这样,等你一过十八,就不用再这样穿,以后也不会再有人笑话你。”
在他们心里,也是觉得男子穿女装不正常。
只不过没有选择。
可玉腰奴就不明白了,为何女子能女扮男装,换成男子却不行?
因此听到楼非夜的话时,玉腰奴才感到惊讶,仿佛笼罩心头多时的阴霾,终有一束阳光破云而出,明晃晃地照射了下来。
楼非夜当时安慰过他后,还同他一道去把知道了他身份后,嘲笑他着装怪异的人给狠狠教训了一顿。
此后他们便成了朋友,玉腰奴对他的喜欢,也是在长久相处以来慢慢产生的。
他也曾明里暗里试探过,可楼非夜却无知无觉。自己不知何时喜欢上了他,可他至此至终只将自己当成朋友。
玉腰奴深吸了口气,抬手抹掉眼角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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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寒风呼啸,雪不知何时停了。
恢复安静的床帐内,两人相拥躺着。
司予乖巧恬静地趴在楼非夜胸口上,整个人娇懒无力,轻轻地喘着气。
楼非夜手掌轻轻抚着他的后背,低头亲了亲他汗湿的额头。
他笑道:“小哭包,现在可满足了?”
磁性低沉的笑声随着胸腔的震动共鸣传导而出,清晰落入司予的耳朵里。
即使此刻累得没力气,可光听到这撩人的笑音,司予便觉一阵悸动。
那种悸动的感觉令人迷醉沉沦,像是喝醉了酒轻飘飘地浮在云端,浑身酥软发麻得指尖都禁不住轻颤。
司予舌尖轻卷唇角,轻嗔的语气满是羞涩。
“阿夜体力太好,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散架了。”
楼非夜轻轻按住他往被窝内拱的脑袋,哈哈一笑。
“阿予,现在才觉得不好意思吗?是不是有点晚了。”
楼非夜嘴上数落他,但手却轻柔地帮他按摩着缓解疲惫。
感受到他的温柔体贴,司予满心甜蜜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