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被萧容与打伤的萧壑伤势没楼非夜严重,因此休养了这么些日子,也好得差不多了。
沧州城离宁州古镇并不算远,大概有五六天的路程。
楼非夜雇了一名老实忠厚的马车夫,乘坐马车去往宁州,萧壑则骑马随行。
司予其实不同意他这么快就走,几次劝他等伤全都好了再赶路,可劝不住楼非夜,只好由着他。
路面不平坦,马车行驶过摇摇晃晃。
平时坐惯了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或许身体还有些虚弱,楼非夜总感觉被晃得有点头晕。
司予让他靠在软枕上,莹白的指尖轻轻按揉着他额角的穴道。
他红唇微抿:“让你非得着急着赶路,现在身体吃不消了吧?”
明明是责备的话,语气中却满是心疼。
楼非夜睁开眼,伸手揽着他,两人靠在一起。
他笑道:“我哪里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我身体健朗着呢,不过区区一点内伤,现在已经感觉没什么事了。”
司予目光落在他还有些苍白的脸色上,幽幽地开口道。
“这些日子,见你那么担心小九他们,连养伤都忧心忡忡,我心里其实有点妒忌。”
确切地说,是有亿点妒忌。
楼非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微微一愣。
司予垂眸,低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想很自私?可是在我心里,任何人都比不过阿夜你。”
也包括他自己。
楼非夜有些哭笑不得,摸了摸他的脸,触手的肌肤细腻温热,恍若上好的玉瓷。
他修长的手指落到那线条优美的下巴处,轻轻抬起司予的脸。
“可若是阿予你身陷囹圄,我也会日夜忧心自责,自己没能力保护好你。”
“你们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我只希望大家都好好的,一个都不要少。”
前一句话抚平了司予内心的不满和酸涩,可后一句又让他刚消散的阴暗情绪再度汇集。
司予下巴轻轻蹭着他的手,微微低头,柔软温热的唇在他手指轻吻着。
“阿夜心里总是装下了这么多人……所以他们中的谁一旦出事了,就会牵动你的心……”
若放在平时,司予这猫儿撒娇般的举动,早就让他心旌摇曳,心里柔软成一片了。
可不知为何,听到司予这番话,楼非夜微微愣住。
为什么会给他一种司予对谁都漠不关心的冷漠来?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快得仿佛划过天际的流星,没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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