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非夜回房间的路上,想起还有小九的事没跟师父说,于是又折返过去找他。
“师父。”他来到屋外,伸手敲门。
但一连敲了几次,都未见有回应。
师父方才明明回房了,楼非夜心中奇怪。
“师父?你在屋里吗?”
正忍受着剧毒发作的钟离珏疼得意识涣散,恍惚间似乎听见门外响起楼非夜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屋里才传出钟离珏的应声:
“……夜儿,有何事?”
楼非夜闻言,眉头微皱,他没听错的话,感觉到师父的声音变得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语气虽和平时一样温和,但音色沙哑虚弱,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一般。
心头掠过一丝不安,楼非夜问道:“师父,你是不是身体不适?”
方才在客厅时,楼非夜就见他气色不太好。
“为师没事,你快回去休息吧。”
楼非夜一听这话,不安的直觉更甚,他直接伸手推开了房门。
屋里,只见钟离珏倒在地上,脸色煞白如纸,捂着嘴巴的手中染满了鲜血。
“师父!”楼非夜疾步冲过去将他扶起,神色惊惶,“你怎么了?”
钟离珏偏过头避开他的担忧无措视线,不想让徒弟瞧见自己此刻的狼狈。
“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你不必担心。”
楼非夜浑身紧绷,一颗心仿佛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攥着,声音像是拉紧的弓弦般随时会崩断。
“师父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到底怎么了?你……你别吓我!”
他一面说着,一面将他抱起,往床榻方向走去。
此时楼非夜才惊觉,师父的身体如此之轻,透过冬日好几层衣裳,他甚至能感受到这具身躯的单薄清瘦。
被徒弟抱在怀里,钟离珏心神一阵恍惚,忽然间疼痛都变得模糊了一瞬。
“来人,来人!”在楼非夜急切的高声中,屋外的小厮急忙赶来,“世子爷……”
“去找大夫来!”楼非夜将人放到床榻上,焦急地吩咐道。
“是,是!”小厮听出世子爷语气慌急,赶紧出去找大夫。
“不用找大夫了……”钟离珏缓过一波疼痛,轻轻朝楼非夜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