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右手伤势未愈,连动弹都有些吃力,但他左右手锻炼得一样灵活,用左手施针也精准自如。
他指尖捏着银针刺入钟离珏身上穴道中,闻言冷冷一笑:
“我凭什么要救他?更何况他早就注定药石无医,如今我只不过是要他晚一点死罢了。”
半个时辰后,司予针灸完毕,便让侍女把钟离珏带下去。
凌清弦:“主人,那玉腰奴该如何处置?”
司予眉头一皱,不耐烦道:“派人盯着他,他要是不肯乖乖待在屋子里,便给我扔到石室内里关着。”
暮色降临,屋子里没有点灯,一片昏暗。
司予推门进屋,点亮烛台上的蜡烛,转身看向静坐于椅子上的楼非夜。
鬓边几缕长发微乱地垂下,略微遮住了他的眉眼,手脚上的镣铐血迹斑斑,伤口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
他坐在昏暗之中,静默得像没有灵魂的躯壳。即便司予进来,也没有抬一下眼。
司予抿了抿唇,拉开抽屉拿出一瓶药,移步走到他面前。
他正欲拉起他的手,楼非夜率先避开,令他抓了个空。
司予目光一沉,倏地伸指点向楼非夜的穴道,直接限制了他的行动。
随后将他的手拉过来,把手腕上的镣铐往上捋,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涂抹在楼非夜的伤口上。
“你对你自己倒也挺狠的。”司予低垂的眼睫轻颤,低低地说道,“是不是为了离开我,就算断手断脚你也在所不惜?”
楼非夜垂眸看着他,没有说话。
橘黄的烛光映照在他的眼眸中,仿佛深邃无垠的夜空,幽黑而又遥远。
司予小心仔细地处理好他手脚腕上的伤口,他半跪在地上,倾身靠着楼非夜的膝盖,仰头望向他。
他苍白的脸上写满了委屈,眼圈微红,蒙上了一层水光。
“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连跟我说句话都不肯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