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不顾一切地占据那一缕阳光,哪怕因此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
紧紧环抱在身上的双手,犹如勒紧的藤蔓,楼非夜压抑得喘不过气,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宁愿跟司予玉石俱焚。
楼非夜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按住他的肩膀,猛一翻身将他压在床上。
床榻一阵猛烈的摇晃,挣扎间扫落旁边矮柜摆放的器物,掉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司予……你这个疯子!”楼非夜双目赤红,眉间戾气隐现,仿佛恨到了极致。
“我一直都是疯子。”司予悲凉轻笑,即便后背被他粗暴的动作撞得生疼,他也不肯松开抱着楼非夜的手。
他甚至抱得更紧,仰起头去吻楼非夜因愤怒而紧紧抿起的唇。
楼非夜呼吸急促粗重,偏头避开,司予双手箍得很紧,双脚也牢牢缠在他腰上。
这个亲吻也随着两人的纠缠挣扎而变得粗暴疯狂,唇齿啃咬相碰,疼痛伴随着血腥味在彼此口中弥漫开来。
楼非夜这段时间因为蛊虫的折磨,日夜难眠,身体本就虚弱,根本挣脱不了司予的钳制。
司予担心楼非夜挣扎剧烈牵扯到肩膀的伤口,于是便点了他的穴道。
他不禁有些庆幸此时是黑夜,无需看得清楚楼非夜眼神里对他的恨意。
虽然他一直觉得,自己对于疼痛的感知早就在这么多年中,练就得很麻木了,可是阿夜每一个冷漠怨恨的目光,每一句冰冷无情的话语,都让司予痛得整个人都抽紧痉挛起来。
司予依恋地贴着他的脸颊,贪婪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他知道,他们再也没有办法恢复如初了。
只是真正离不开楼非夜的,是他而已。
比中了情人蛊还要致命。
他不知道当年父亲不择手段把母亲拘在身边时,是否也如他现在一般,怀着疯魔又无望的心情。
泥足深陷,抽不开身。
除非死。
“阿夜,我带你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生活,好不好?”
楼非夜无法动弹,他恨恨地道:
“司予,你倒不如杀了我!我现在一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