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好像被鼓槌猛烈敲击,疯了一般的激动战栗,以及几乎崩裂出鲜血的疼痛混杂在一起。
司予的手抓得很紧,每次他们相处,他仿佛都无意识地用力抓着他,缠紧到无法喘息。
如今这双攥紧他的手,也仿佛抓在他心口,越用力握就越疼得厉害。
楼非夜垂目避开他诘求答案的视线,摇头哑声道:
“……公子恐怕是认错了,我们从未见过,自然也不认识。”
司予抿了抿唇,眼眸像熄灭的灯盏,失落黯淡下去。
“不认识吗……”
“我还以为我找了很久的人就是你。”
司予无力闭上眼,灯光下的脸庞有些苍白,他额角的青筋略微抽搐地浮起,突然站起身扑到楼非夜身上,死死地盯着他。
“我们真的没见过吗?真的不认识?你再仔细想想……”
楼非夜猝不及防地被他压在床上,熟悉的清幽香气扑满鼻尖,心神不由一恍。
可对上司予乌沉沉,仿佛吞噬了所有光线的漆黑眼眸时,楼非夜即刻恢复清醒。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眉头紧皱仿佛在隐忍什么痛苦,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楼非夜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了?”
司予双眸无比漆黑,又空洞无光,像某种无机制的珠子,楼非夜感觉到了不对劲。
“……没事。”司予额角青筋崩起,若无其事地松开手,端起放在一旁的药碗递给他,脸上恢复回了刚刚的温和关切。
“不认识便不认识……或许,又是我认错人了吧,我早就应该习惯了。”
只不过见到他,心里却不知怎么的,希望这次不是错认。
司予唇角弯了弯,轻声说:“你先把药喝了吧,身体要紧。”
楼非夜怔了怔,司予脸上的笑容柔和又温暖,完美得挑不出一丝错处,可落在他苍白的面颊上,衬着幽黑得几近空洞的眼眸,便有一种说不出的割裂感。
只是这样的感觉仅仅一瞬,楼非夜只得忽略掉这丝怪异,将药碗接过来一饮而尽。
楼非夜从前讨厌中药,受不了它苦涩的怪味,但在地宫试药的两三年,喝药对他来说已经变得如呼吸般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