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他写封信让人拿去给楼子晗,让他帮忙转交给师父好了。
虽说如此有失妥当,但总不能老让师父担心。
司予见他这么轻易就松口了,心里本该高兴的,可看到他默然沉寂的表情,又忽地感觉堵得难受。
回想起跟阿夜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其实什么事都依着他,甚至纵容着他,知晓自己不乐意有太多人瞧着他,阿夜就戴上面具遮住了脸,只让他一个人看。
似乎他那些阴暗扭曲的想法,阿夜早已洞悉,却也无声包容。
如果他总是这么仗着阿夜的容忍肆无忌惮下去,会不会有一天他感到厌烦,再也忍受不了了呢?
想到这里,一种更深的恐慌席卷而来,盖过了所有的情绪。
过了许久,司予抱紧楼非夜,脸庞在他颈窝处不安地蹭了蹭,声音低低地开口。
“……你想去见他就去吧,但一柱香之内你就回来!不许跟他待太久。”
楼非夜闻言先是惊讶,随即难得有了种欣慰感。
他完全没想到司予会松口同意,甚至让楼非夜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
今早太阳是从东边升起的,他没记错。
难道是因为司予现在失忆了,所以他对师父才没有从前那么强烈的怨恨和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