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像上次蛀牙那样。
我估计这辈子都别想再喝到一口酒。
…
……
许是我也有至冬人的血脉,随着年岁增长,我也逐步激发了体内战斗民族的固有属性。
就好比蜜蜂采蜜、狗啃骨头。
而我,要吃甜喝酒。
不碰酒,那就往另一边倾斜。
平日有人盯梢,那、那当然是不敢多吃的。
一下深渊……哈哈。
脱缰野马的补给包里装了什么?
除了干粮、图桑卡的炖肉罐头、塔什干的腌黄瓜之外……[注3]
其余最多的是奶酪、糖块和巨甜无比的饼干。
不停吃吃吃吃的下场,是——
【我,蛀牙了。】
第一反应:实验体,竟然会蛀牙?
也是,牙齿不属于骨骼,也不于头骨相连。我的体质能缓慢愈合骨骼,却对牙齿没辙。
有些意外,看来之前的研究人员对我的牙齿并不感兴趣。印象中他们也的确没在我的牙上动过什么手脚。
不然怎么想都得为我配一副金属铝的假牙。
人生头一次体会到牙疼。
很新奇的体验,值得纪念。
但更多的是后悔。
发炎含疼的牙肉、难以言喻的神经痛。
这种感觉就如同锯子锯树桩,咣呲咣呲,极限的来回拉扯。
半边脸都在抽搐,让人整夜睡不着。
痛。太痛了。
那次的深渊勘探,我的心、我的面部表情,就和杀了十年鱼的老师傅那样冷。
简称,苦大仇深。
以至于勘探结束从深渊回来时,
我这幅样子,让某个人误以为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气氛组很到位。
淋漓潮湿,天色昏沉。
无休止的阴雨,随行的部下为我撑伞。接连的雨雾凝结成实体的水珠,滴落于地。
我一脸沉重的缓步向前,视线低垂。
人偶第一时间注意到我有些不对劲的样子。面色转为凝重。
他快步上前,伸出手,试探性地抚上我的脸。
略带凉意的指尖并没有让我感受到安慰。
它好巧不巧地按在我的左脸上。
我倒吸一口凉气,一个没忍住。
当着所有的人面,爆出一声惊天嚎叫。
啊!!!!
好痛———!
「疯狂吃甜食导致蛀牙。」
「这种事万一被下属们知道,岂不是很丢脸?」
所以全程都忍着疼没说话、装没事。
这下倒好。
所有人都知道了。
我这个第十一席的脸,算是丢大发了。
…
以最快的速度冲刺进医护室。
蛀牙是板上钉钉的事。龋洞长在智齿上。
智齿据说是成年后会长出来的恒牙。
前两世都定格在年幼时的我,因这种成长的微小体现而欣喜。
的确具有纪念意义。
只不过是以另一种「深刻」的方式。
不想体验第二次。
同样,我也十分钦佩医生的职业素养。
在某个人无比阴寒的注视下,医生在为我检查时他的手都没抖。
不慌不忙的检查完,医生道:
“牙龈红肿,你的龋齿暂时拔不了。消肿了再说。”
我的眼睛瞬间睁大。
过于恐怖的结论,让我的疑问脱口而出:“为什么??”
至冬人的饮食习惯,让这个国家的医生一天能就诊无数病人。太多人问过这种问题,医生见怪不怪了:
“一是影响麻醉效果,二是炎症时拔牙容易引起创口感染。体质不好的人还容易引起全身性感染,不利于创口愈合。”
没关系,我体质挺好的。也许我连麻醉都不用打,赶紧拔了吧。
至于消肿的问题,让有神之眼的人来愈疗一下不就行了么。
我的话让医生讶然,话卡在嘴里。
他似乎想说:小手术而已,还不至于如此吧。
扫了一眼我的执行官大衣,医生并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很委婉的表示由我自己决定。
那我的决定当然是——!
“消肿要多久?”
站在我身后的人冷不丁地开口。
“三四天吧?得吃药。”医生答。
“行。”
某个人代我做了决定。
他持以一声冷笑,寒得让我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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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办,让他受着。”
…
看完牙后,天已经黑了。
幸好,到了快睡觉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