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巫女,你认识我?
“嗯?你是…供奉破魔矢的白辰小狐?”
呃,看来我的滑跪磕头给当时在场的每个参拝者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是的,大人。”我再次躬身行礼。
九条裟罗微微点头:
“等我的人手清点完毕,这些东西会如数收缴。原本按照年龄,应当是责令其监护人严加管教,不予处罚。”
短发少女冷淡的表情有所变化,她稍稍闭眼:“但他偷的其中一样,很不一般。”
她打开一个可放在掌心的四方盒,几重绢布铺垫中仅置着一枚小小的晶球。
晶球韵色半白莹剔、内藏的曲线纹路像极了四只睁开的眼睛,扭曲中透着一丝诡异。
我和平藏无声对视,这一看就很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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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偷这个!”苍介大为惊愕。
九条裟罗收回漆盒:“这是在另一个盒子里发现的,被收在最下格。”
苍介一脸颓丧,连顶在额前的头毛都耷拉了下来。他闷声闷气地说:
“可能听起来像狡辩,但我真的没有见过这个…我更喜欢偷好玩一点的东西。”
事已至此,无论苍介有没有偷,恐怕都逃不过严查了。
果不其然,行事作风很是雷厉风行的少女沉声下令:
“先带回町奉行所。”
…
在九条裟罗的带领下,我们三个紧随其后的小豆丁受到了一众牢役人的瞩目。仿佛我们不是来坐牢的,而是来视察的。
“好多人啊。”
收监处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还蛮大的。
平藏也饶有兴致地点头。
真正要进牢房的人可不这么想。
苍介一直躲在我和平藏身后,被这儿的阴森气息吓的脸色发青。
临近傍晚,收监处的气温逐渐下降。
没有燃火的牢房阴冷潮湿,狱卒见状,送来火盆。
发现和我们隔了一道牢框、
也意识到这下真的要孤单一人的孩子彻底绷不住了。
苍介顿时鼻涕眼泪横流,死命揪住我俩的衣服不放。
“平藏!三月!我不要一个人待在这里!
“我真的没偷那个球!那个看起来就好贵!我肯定要被关上好几十年——
“呜!对不起平藏、三月…我再也…呜、不偷东西了……”
朋友哭成这样,我和平藏纷纷变了脸色,心情也跟着沉重。
我很是不忍心,连忙用手帕给苍介擦眼泪,接着抬头问道:
“武士叔叔,今晚我能待在这里吗?我想陪着他。”
领着我们的与力看戏看了一路,现在又瞧见我们仨都是一副惨兮兮的腌白菜样,表情肃穆的男人最终还是笑乐了:
“你们两个也是好玩,当时一脸正气的把好朋友送来奉行所,现在又后悔了?”
我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一时无法回答,只好自语:“…那肯定呀。”
男人笑答:
“大可放心,小朋友。大人她行事虽严谨,但没有要为难你朋友的意思。”
不一会儿,先一步处理晶球的九条裟罗派人过来传话:
被苍介藏匿在山洞的赃物会作为证据在奉行所保留一段时间,之后再返还给各个商会、人家。
而苍介本人则被施以关押五日,需要履行社区义务劳动的处罚。
这五日,苍介要配合同心们的工作,指认偷窃地点,还需告知以往的销赃去向。
男人揉了一把我俩的头发,宽慰道:
“这五天我都在这。天色不早了,你俩先回去,明天再来探监吧。”
我点点头,拉着平藏先回去。
还没走多远,平藏突然顿住脚步。
男孩就像脚下生根般一动不动,整个人被钉在原地。
“平藏?”
我伸出手拽了拽好友的手腕。可他却恍若未闻,紧紧盯着牢房方向。
幽暗的回廊唯有天井开凿的小窗透出些许光亮,除了天空什么也望不见。
百感交集的人被突张的四壁围绕,也像是陷入了回忆似的围墙之中。
平藏下撇的嘴唇微颤起来:
“…我本想忘记苍介的。因为他欺骗了我。
“当时我真的很愤怒。回到家后,我丢掉了他送给我的所有礼物,扔到最后…我决意要把鹅卵石也给砸出去,结果……”
结果,事与愿违。
鹅卵石一下砸到窗棂上,又给弹了回来,骨碌碌滴溜溜地滚到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