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清醒的人。平复胸膛起伏。
唇瓣微启的缝隙却没有呼出一丝白雾。
即便面具遮掩,凝望我的眼神蕴藏有很多很复杂的情绪。
奇怪的是…我能感受到那份压抑与痛苦,这两种最实质的情绪也好似一柄匕首,带着一股迫人的寒气。
紫靛色的眼眸紧锁着我,看我的样子不是在看一个人,更像在看一根刺骨。势必要用尖刀剜至身体深处,哪怕血肉模糊剧痛不止,也要狠狠剔除。
刻骨铭心的情绪。
可我…不太懂他为何如此难过。
那时的我、在那个年龄,心里所想的,仅是希望对方能够开心起来。
而当几年后,过往的回旋镖再次转回我们二人之间,我才遽然了悟。
恨。
爱。
都有改变人的力量。
而他,自始至终都站在恨与爱的交界,形似摇摆不定的天平。
另一个国度的冬夜漫长难捱。
飘零不定的人,置身于黑暗太久。
因此,早已习惯、也需要裹壳而活的人,更倾向于在恨的一端添加砝码。
趋利避害,是所有生物的天性。
被焰苗灼烫,自然会蜷曲手指。
他却一反常态,死死攥紧,不愿松手。
即便疤痕交错,那也是存在过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