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延道:“你知我在此,是因为看了她,也觉得像极?”
“是,学生第一眼便觉得想,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顾知延沉默着仰头,看了半晌画像后才缓缓转身,问顾平道:“你可有问问她的姓名?”
“她说她叫阿蕴,姓氏不谈。”
“姓氏不谈?”
顾知延反问了一句后,又自言自语道:“不谈就不谈吧,不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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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只怕万一,不如找苏公子问问?”
“问什么?”
顾知延道:“别忘了苏相和江家是政敌,就算她有幸活着,也不会到苏相手下的。”
他说完自嘲地笑了笑,双眸有些湿润。
顾平道:“即便如此,师父也会多照拂她几分。”
“倒也轮不到我来照拂,我没有那个资格。”
顾平想要宽慰他两句,但又觉得他说的没错。
两人皆是默了须臾后,顾平道:“若是投胎,楠姐也该这个年岁了,说不定就是……”
顾知延听他这样说,便也蹙眉算了算,道:“是啊,楠儿若是投了胎,如今也就是这样的年岁。”
顾平道:“相像本就是缘分,更何况如此像,师父还是不该错过的,若是能受阿蕴姑娘当徒,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当徒?”
顾知延道:“向来收徒,都是为徒者先有拜师意,在我回春堂当徒的,皆是醉心于医术的,这种东西可强求不来,阿蕴姑娘并未表现出对医术感兴趣。”
顾平道:“并未表现出,不代表没有,说不定她只是因待在了苏相身边,故而不敢有其他选择,既然能有相见之缘,师父不日也要随着一同去到洛阳,何不试着问一问。”
顾知延将他的话句句入了耳,他心中有何曾想错过这样的缘分。
他道:“我看,苏相对那阿蕴姑娘还是有些偏宠的,即便阿蕴姑娘点头,只怕苏相还是不会放她来当我的徒弟。”
顾平道:“何必让她真的到您身边呢?只要她点头,便多了一层理由相见,师父这些年来太过封闭,就是能将她当做一个寄托,照拂一二,于您自己的心绪而言又何尝不好?”
顾知延不置可否,心中将此事斟酌一二后,又难以抑制地想到了过去,口中喃喃念到:“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