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祁烬!
竟敢戏耍于她?
说什么戌时来接她,如今都过了亥时,人影也没一个!骗子!
“熄灯,我要睡觉了!”
虫草紧紧抿着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家心情烦躁的大小姐洗漱上榻。
直到阖上房门,才伸了个懒腰,呼出一口气。
“小姐也真是,三殿下逾时未到,差个暗卫过去烬王府问问不就知道了。反正他们几个整天守在外面,闲着也是闲着!”
树上闭目养神的凛羽,“……”
这丫头总爱不知不觉把内心腹诽说出来的毛病,是不是要挨一顿揍才能治好?
如果是,他很乐意效劳。
一顿治不好,两顿也行。
入夜的慕青苑外寂静无人。
春风吹拂,月影下芭蕉叶沙沙作响,偶尔还有阵阵虫鸣。
祁烬一袭白袍落在绿意盎然之中,高贵的俊颜犹如月下谪仙。
他望着一片漆黑的屋子,俊眸里的光黯了黯,有些遗憾地抬头看向天空中皎洁的圆月。
终究是来晚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生气,又或许,她根本就不记得了?
他静静凝望着熄了灯的窗口,忽然,身后草地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眸色一锐,赫然转过身来——
那张被他篆刻在心间的俏颜,栩栩如生立在眼前。
“都这个时辰了,烬王殿下还来做什么?”
左倾颜负手朝她走来,神色倨傲,微乱的发鬓还夹着几个干草,似是半夜从某个洞里偷偷钻出来玩的千金大小姐。
见他不语,她眉间多了一抹犹疑和关切,“怎么?又受伤了?”
她知道祁烬此人从来都是一言九鼎,今日没守时,她心里才会一直惶惶不安,难以入睡。
他唇角不知不觉扬了起来。
待她在跟前站定,突然伸手一拽,狠狠将人按进怀里!
这样的女子,叫他怎能放得开手!
左倾颜突然被拥入满是酒味的怀抱,小脸顿时就黑了。
“你居然是去喝酒了!”
祁烬脑子里嗡了一声,竟忘了这茬!早知道该沐浴洗漱一番再出门才是。
“你心虚了,对吧?”那一闪而逝的懊悔被她抓了个正着。
她一把推开眼前满身酒臭的人,“亏我还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