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抬手撑地,一个酒壶猛地砸向他的脑袋!
哐当一声,他顿时眼冒金星,连视线都模糊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耳际,只闻那些人讥讽的嗤笑和不堪入耳的羞辱。
“啧啧,瞧你这样儿,还定国侯府嫡次子?”
“定国侯如今在西境茹毛饮血,苦哈哈地守着边境喝西北风,二公子您在这干啥呢?”
“当然是饮酒作乐,吃喝赌嫖啊!”
"人家可是嫡子,得定国侯府祖上庇佑,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尊贵无比,合该每日寻欢作乐……"
左兆熙忍不住抬手捂住耳朵。
不是,不是这样!
他们说的都不对……
他也曾想要跟大哥一样征战沙场,光宗耀祖,成为一名威名赫赫的大将军!
可是……
为什么他最后走向了截然相反的路?
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恍惚间,在稀疏的星光下,一把尖刀寒光熠熠寸寸逼近。
“啊!”
手指上一阵钻心剧痛,他惨嚎一声,在这寂夜里显得特别凄厉。
对方似乎犹嫌不够,冰冷的黑靴用力踩在他血流如注的手掌上,蹭着地面碾了又碾。
“啊——”
十指连心,左兆熙何曾受过这种苦头,疼得瞳孔猛缩,满地打滚。
“明日还不了五千两,我们就到书院去,向你们夫子好好请教一番,欠债还钱是不是天经地义!走!”
森寒的威胁传入耳际,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始两眼泛黑,陷进黑暗之前,仿佛看到了左倾颜的脸,她的身后,还立着一个白衣清冽的男子。
……
再次醒来的时候,陈义在他榻前颤颤巍巍站着。
“公子,您终于醒了!”
后脑勺阵阵钝痛袭来,他捂着脑袋坐起,手指上带血的纱布刺痛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