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泣不成声,捂着脸声嘶力竭,“侯爷,贱妾无用,没有替您照顾好二公子,也没能为您管好侯府……”
“啪!”一条长鞭突然凌厉甩在她身前的地面上,力道之重卷起满地飞尘。
那一下仿佛狠狠抽在她心里,吓得殷氏骤然一顿,打了个惊嗝。
她目光带着一丝骇然,猛地抬眸看向握鞭的左倾颜。
对视间左倾颜眼中凝霜般森寒,满目厉色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不配提我父亲!”
殷沛徒然厉喝,“左倾颜!公堂之上你敢动手!”
谭仲廷轻咳两声,语焉不详地唤了她一声,“左大小姐,稍安勿躁。”
殷氏缓下心绪,低垂的脑袋唇角微勾,不动声色道,“大小姐恨我破坏了侯爷与夫人的情谊,可男子三妻四妾本是正常,我与侯爷相识虽晚,却也是真心换真心……”
殷氏用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而且侯爷和夫人都已经走了十六年,我亦只生了倾月一个女儿,为何大小姐还要揪着前尘往事不放,处处与我为难呢?!”
门外聚集的人群不由窃窃私语,仔细听去不乏有人开始斥责左倾颜太过霸道任性,无理取闹。
连带堂上的衙役看向左倾颜的目光都有些不耐和嘲讽,在东陵国男子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更别说定国侯府本是天陵勋贵。
先定国候当年文韬武略威名赫赫又是独子,本就该多纳良妾为侯府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先定国候夫人当年没有反对殷氏入门,且又早早随亡夫而去,怎么如今反倒是左倾颜这个嫡长女百般刁难为侯府操劳半生的殷姨娘?
这左大小姐当真是不可理喻!!
“左大小姐,你怎么不说话了?”谭仲廷看着左倾颜使了八百个眼色,眼皮子都快眨抽筋了,左倾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