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人竟在侯府上下忙着找二哥的时候,趁机对襁褓中的自己下毒。也就是说,她的性命才是压断母亲所有坚持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这是一刀一刀凌迟般剜去母亲的心头肉啊!!
“大小姐,你的手伤着了!”
破碎的瓷块刺入手心,鲜血直流,剧痛难挡。
左倾颜却毫不在意,只因她清楚地知道,这还远不及心中剜肉之痛的万分之一!
蒋嬷嬷不容分说掰开她的掌心,将扎入肉中的瓷片一一拔出,目光含泪,“娘娘不想让大小姐知晓,便是怕您多思多想。”
左倾颜回到寝室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她心里很清楚,蒋嬷嬷没有把话说尽。
当年的事牵扯甚广。
父亲因何而死,母亲为何武艺尽失身子孱弱,殷氏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甚至是月姨被逐出侯府的缘由,蒋嬷嬷都只字未提。
凝着手上包扎的白色纱布,左倾颜眸底凝出了寒霜。
当年的事母亲和蒋嬷嬷既然都不肯说,也只能找月姨问清楚了。
所有前世今生想不明白的问题,她都将亲手挖出深埋的答案,让那些拆散他们一家的刽子手付出代价!
听方才蒋嬷嬷所言,太医令杭春山能跟着皇帝一同到定国侯府为难产的母亲看诊,说明他从那时便深得皇帝信任。
她记得父亲生病卧床之后,也是太医院的人给他看诊,该不会就是杭春山吧?
夜色深重,她却辗转反侧。
若是太医出诊,当年父亲所患之疾的所有症状,包括确诊后用了哪些药太医院都应有所记录。
可惜这些文录都收在太医院文库中,她一个外臣之女入宫一趟都实属不易,又如何能不惊动旁人进太医院查探究竟。
左倾颜凝着枕边的针匣出神。
看来,开医馆一事要尽快提上日程才是。
皇帝已经答应赐匾,开医馆的事也算是过了明路。
只有她成了天陵城声名鹊起的神医,再加上祁烬和母亲的引荐,太医院方能有她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