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琼丹一事交给祁烬,殿中众臣无人敢出声质疑。
内侍应声而去,祁烬也低声吩咐几句,天枢领命出了乾政殿。
平日里他审的都是些嘴比骨头还硬的死士,六婆对他来说,根本毫无难度。
祁皓跪在一旁,背脊的衣裳早已被冷汗浸透,风吹过阵阵发凉。
他微垂的脸上神色难掩慌张,悄然瞥了林诩风一眼。
林诩风也正看着自己,几不可见地朝他摇了摇头。
当下,他中心稍定。
可这一幕,却落入皇帝一双龙目之中,沉声冷问,“祁皓,你看谁呢?”
祁皓心底咯噔一声,“皇、皇伯父,侄儿没看谁……”
“当着朕的面与林诩风眉来眼去,还说没有,你是想欺君不成!”
砰一声响,皇帝突然重重一拍扶手,那一掌仿佛拍在他脑门上,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心肝猛颤。
他惶恐磕头,“侄儿没有,侄儿不敢!”
皇帝嗤笑,“不敢?上回在城南山道伪装山匪谋害左大小姐,这一次又拆了朕赐给她的牌匾,朕瞧你的胆子就大得很!”
“皇伯父恕罪,是左倾颜出言不逊,以言语相激,侄儿一心为武义侯府二夫人打抱不平,才没忍住砸了牌匾,侄儿确实不知那是您亲赐的啊!”
武义候冷笑一声,毫不客气讽刺,“照齐王世子所言,我武义候府还应向你致谢了?”
祁皓抵死不认,“武义候,案子还未查清,你休想污蔑我!”
皇帝闻言默然。
乾政殿就这么陷入一片沉默的寂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