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化成灰都认得的字迹,闵月全身颤抖,险些没晕过去。
“主子......”
她双唇泛白,面如腊色,两眼直勾勾盯着帐顶。
从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便再也没搭理过任何人。
“义母......你跟杏儿说说话好吗?求求你了!”
杏儿眼角通红,可无论她怎么叫唤,也没能唤回她的神思。
她无助地看向左倾颜,连声急问,“大姐姐,我义母到底是怎么了?不是说腿疾已经治好了,钉子也取出来了吗?”
可为何,义母此时的样子,比腿疾发作,疼得生不如死的时候,还要更难过。
左倾颜面沉如水,不知该如何作答。
突然发现敬重和怨恨了大半辈子的人,所作所为其实另有苦衷。
反倒因为自己的执拗倨傲,眼盲心瞎,让恩人最终走投无路,命丧黄泉。
这样的反转,换了谁都接受不了。
她本不想,也不该让月姨知道母亲还活着。
可月姨如今一知半解,自缚其中,若因此心灰意冷存了死志,留下杏儿一人,又该如何是好?
心中隐隐有了决定。
她将杏儿叫了出去。独自一人走近眼神空洞的闵月。
两人在房内足足说了一夜的话,杏儿也抱着膝在廊前的墙角处蹲守了一夜。
“杏儿,我要回定国侯府。”
这是知道真相后的闵月,对杏儿说的第一句话。
她拉着杏儿的手,“我老婆子这条命,从今往后,便都是大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