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他朝岑奉让了让,状似无意遮挡住杭春山的视线。
“杭爱卿,既然来了,还是由你为爱妃保胎吧。”皇帝突然开口,比起岑奉,他自是更加信任杭春山。
岑奉伸出的手一僵,只得缩了回来,让出位子。
杭春山不紧不慢上面,隔着帕子按上棠贵妃的脉象,面露沉色。
棠贵妃和祁烬眼神交汇的一瞬,隐在薄被之间的手指攥紧了一侧的迎枕。
祁烬垂在腿边的手指也微微蜷缩。
就听杭春山道,左倾颜“心肾寸弱,沉涩内郁,此乃小产之兆,不过......”
“不——”
杭春山话还没说完,一个迎枕兜头盖脸砸了过来。
耳际是棠贵妃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本宫没有小产!没有!”
杭春山吓了一大跳,还没回过神来,棠贵妃一巴掌啪地甩在他脸上,打得他一脸懵。
“你!”他下意识要骂人,却被皇帝一把挤到一边。
“爱妃,是朕!”皇帝抓住她胡乱挥舞的手,用力攥紧。
棠贵妃与他四目相对,仿佛找回了神智,泪眼扑簌哭出声来,声音凄厉,“皇上……十六年了……臣妾用了十六年的时间,才怀上您的孩子!”
“是不是我做错了,所以老天爷要惩罚我,是不是啊?!”
“不、不!”皇帝心中动容,用力将她揽在怀里,十六年来,从未觉得两人的心靠得如此之近。
他的眼睛也红了,想起过去种种,哽咽着道,“就算有错,那也是朕的错,老天爷要惩罚,就让他来惩罚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