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奉在宫中当差多年,自是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不该说,打了个太极道,“贵妃娘娘气血亏虚,得好好调养一番,才能再怀。”
能怀就好。
皇帝吁了口气,看着他面色沉凝,“贵妃这一胎一直都是你照顾的,期间可有不妥奇怪之处?”
岑奉心里咯噔一声。
见皇帝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他竭力稳住,强装镇定,“奇怪倒是没有,就是......”
“是什么?”皇帝眸色陡然凌厉。
“其实这个事微臣早与皇上说过。”岑奉面露难色,吱吱唔唔道,“贵妃娘娘身子孱弱,胎象不稳,实在不宜行房事......”
皇帝脸上顿时僵住,就听杭春山轻咳一声怒斥,“放肆!岑太医,你自己医术不精,怎的还把过错推到皇上身上!”
这话岑奉不敢反驳,当即扬襟跪下,“臣失言,臣罪该万死!”
皇帝冷哼,脸色阴沉,本想叫他跪上一跪,可闻到他身上血腥味浓重,只觉不适。
不耐烦拧着鼻子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
“慢着!”杭春山神色犹疑地叫住他,目光落在他的药箱上。
如果他的鼻子没闻错,那些血腥气是从他的药箱里散发出来的。
“好端端的,岑太医的药箱里怎会有那么重的血腥味?”
岑奉瞳孔骤缩。提着药箱的手颤抖了一下。
杭春山目光如电,一把扣住他拎药箱的手。
“哎哟——”岑奉惨叫一声,药箱跌落在地。
一直立在身后静静听着的祁烬瞥见这一幕,心中惊诧不已。
没想到,杭春山一个太医,竟有这般深厚的武功!
杭春山此时,也暗中打量着祁烬。
见祁烬对岑奉一脸漠然,无动于衷,心里仅存的一抹疑虑也悄然消散。
岑奉的药箱摔在地上,里面的瓶瓶罐罐洒落一地。
杭春山仔细看去,里面皆是宫里行医时必用的行头,倒真没什么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