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嫡之争一旦掀开序幕,只会此消彼长,愈演愈烈。
只一句话,左倾颜便明白了宫中局势步履维艰,她有些心疼地将头靠在棠贵妃肩膀上,轻声道,“委屈母亲了。”
于这些事上,她还真帮不上什么忙。
“你护好侯府,便是最大的帮忙。”棠贵妃看着她,“今晚你该借病推了,何必进宫。”
“皇上下旨,我若不来,更会遭人诟病。而且你看,齐王根本没有出现,他如今逃难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为了区区一个我而涉险回宫。”
棠贵妃闻言缄默,“话虽这么说,小心一些总是更好。而且,我总觉得齐王就这么被人劫走,有些蹊跷。”
此话一出,左倾颜似乎联想到这其中的关窍,忍不住沉吟,“当日三殿下为了把殷氏弄出去,才留了空子,没想到齐王背后之人心思如此机敏,竟能利用了这空子成功脱身,这时候,殿下定是反复检查但是苦无结果吧。”
“烬儿嘴上虽然没说,但我看得出来,为了这事他很是自责,如今,他带着枢密院和御林军的人满天陵挨家挨户查找,想必收效甚微。”
“到底是谁帮了齐王?”
左倾颜还没想明白,就听到门外内侍尖细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衡王殿下驾到——”
母女两人神色皆是一肃,相携站了起来。黄芪也从门边跑过来,站到左倾颜身边。
“棠贵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蓄意隐瞒皇上中毒一事,挟天子以令诸侯!”
皇后一身凤袍加身,扶着衡王的手气势汹汹而来,一进门,就将一顶抄家灭族的帽子扣了过来。
棠贵妃柳眉轻蹙,面色却平静无波,“皇后娘娘真爱说笑,皇上中毒一事是杭太医确诊,左大小姐还因救驾有功被皇上下旨赐封端乐县主,皇后娘娘将自己幽禁在椒房殿耳目闭塞,怎能说是臣妾蓄意隐瞒?”
她凌厉的目光看向衡王,“皇后娘娘不知皇上中毒,可是衡王殿下可不只看望过皇上一次了,难道衡王也想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你根本不知皇上中毒,龙体抱恙?”
皇后没想到她才说一句,棠贵妃就说了一大堆,将她母子二人堵得哑口无言。
“不管一开始如何,本宫如今亲眼所见,皇上中毒昏迷,齐王从枢密院诏狱逃出,烬王应付主要责任。而你非但没有告知本宫,请辅政大臣入宫商议政事,反倒与左倾颜深夜聚在此处,秘密谋划什么呢!”
“皇后娘娘,臣女是奉皇上旨意今夜进宫谢恩,娘娘若不信,大可传喜新公公进来问话。”
衡王的目光落到左倾颜娇美白皙的容颜上,最近掩饰得极其辛苦的假面差点破功。
他哑着声道,“左倾颜,你可真是厉害啊,不仅将林家拉下神坛,就连殷氏和齐王的奸情,也被你撞破,不如你也帮本王瞧瞧,衡王府可也有你左大小姐不知道的秘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