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祁烬蹙眉,却是沉默。
见祁烬沉默,刘煜衡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启禀皇上,昨夜黑甲卫御林军和对方的人厮杀在一起,天色又暗沉,若用弩箭,必会误伤自己人!而且,当时流窜在南城门外的百姓不少,烬王殿下怕用弩箭会伤及无辜。这才没有下令使用弩箭,请皇上明查!”
祁烬垂着眼眸,叹了口气道,“刘统领不必替我分辨,是我办事不力,辜负了父皇信任,请父皇责罚!”
一时间,众臣议论纷纷。
清廉一派不约而同发现,烬王平日里虽然看着冷酷无情,实则心怀仁德,他训练出来的黑甲卫从不侵犯无辜百姓,他所下的命令也将百姓安危放在第一位。
即便是在当前储位之争这般激烈的节点,明知不动用弩箭放走齐王定要承受皇上的怒火,他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百姓苍生。
单凭这一点,就比衡王甚至是龙座上的那位,都强上数倍。
祁衡见朝臣看祁烬的眼神都变了,不由心生嫉妒,怒从中来,他冷然开口,“刘统领倒是会帮烬王找理由,只不过,要找也找个合情合理些的吧,大半夜南城门外哪来那么多百姓?你们这分明就是欺君!”
“衡王殿下此言差矣。”
开口的是钟赟之,他拱手上前,“回禀皇上,前几日老臣家眷上香时途经南城门,也曾说过南城门外不知是何缘故,聚集了不少逃难的百姓。这事老臣本欲查清楚再向皇上禀报,今日凑巧,便给烬王和刘统领做个证。”
“逃难的百姓?逃的什么难,受的什么灾?”
皇帝的眼睛微微眯起,天陵是东陵京城,如有受灾逃难的百姓,他怎会全然不知情?
户部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原本追究的是烬王办事不力,被衡王一打岔,倒是让皇帝盯上了户部几位朝臣。
以殷岐为首的几人头皮发麻,看向祁衡的眼神充满怨怼。
几人当中,抖得最厉害的当属户部侍郎尉迟信。
左兆桁冷睨着户部几人,见他们竟无一人主动开口解释,冷嗤一声,“皇上,微臣一路从西境回京,在途经阳城驿站的时候,见过许多流离失所的难民,也从他们口中知道了不少情况。”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殷岐一眼,见他垂着眼睑,镇定自若的模样,不由得打从心底佩服此人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