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朝门外的人吩咐了几句,很快,暗牢的铁门重新被锁上。
殷氏心有不甘,用力摇晃着铁栏杆,“左兆桁,你不得好死!”
“就算你借着左倾颜攀上烬王府又如何,他是皇亲贵胄,岂会娶一个被人玷污的女子为妃,你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为了权势富贵,明知皇帝是杀父仇人,还一心将亲妹妹嫁给仇人之子,像你这种人,就活该你众叛亲离!”
幽暗的地牢中,殷氏的声音如怨毒的诅咒回荡在半空中。
天枢猛地看向左兆桁,只见他面容隐在暗牢幽深的烛火下,神色晦暗不明。
“贱人,给我闭嘴!”
天枢轻轻一推,半挂在铁栏杆上的殷氏摔在地上。
可她双目含恨,怨毒地盯着左兆桁英挺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当年拒她于千里之外的那个男人。
整个人委顿在地,她却还阴恻恻地笑出声,口中念念有词。
“兔死狗烹,你今日为权势不惜让自己的亲妹妹嫁入皇室,与杀父夺母的仇人成为姻亲,来日,烬王成事,等他在那张龙椅上坐久了,也会如他父皇那般,对定国侯府从依赖,到疑心,最后,只剩下忌惮……”
“总有一日,他将因定国侯府外戚势大而对左倾颜生厌,他会广纳后宫,笼络朝臣,平衡前朝后宫,像他父皇一样,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到时候,左成贺的昨天,就是你左兆熙的明天!”
明知殷氏是故意挑拨离间,天枢心里依然不安,当下怒目如电,打开牢门,狠狠朝她肩膀上踹了一脚。
“你这贱人,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这一脚用力些力道,殷氏肩上传来一阵刺骨钝痛。
清晰地听到肩胛骨碎裂的声响,她惨叫一声,全身打着痉挛,却还扬声大笑,歇斯底里,笑出了眼泪。
“天下男人皆薄幸……哈哈哈哈……我穷尽一生得不到的,左倾颜也绝不可能得到!”
她花了一生的代价才验证这句话。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左倾颜想要嫁入皇室,一生享尽富贵甚至权柄在握,便不可能得到真心。
即便现在少年慕艾,尚有几分真情在,也终有一日会被岁月和权势消磨殆尽!!
走出暗牢,左兆桁步履平稳,面无表情。
天枢落后他半步,借着月色时不时观察他的神态,始终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心里也逐渐安定了些。
“侯爷,殿下还在议事,说请您过去,一同探讨北境瘟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