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时,殷家如约送来了说定数额的银票。
整整一箱子银票,黄芪看得眉开眼笑,合不拢嘴。
可是,刚收妥银票,谭仲廷就行色匆匆被凛羽引进慕青苑。
见他满头大汗,步履慌乱,黄芪心里咯噔一声,左倾颜也是沉了脸。
“谭大人这是怎么了?”
谭仲廷急道,“不好了丫头,昨晚我派人取到手的那批药材,没了!”
左倾颜敛眉,“谭大人别慌,慢慢说与我听。”
“那批药材被我藏在一个无人知晓的空仓库,是我找的那名药商名下的,可是就在早上,仓库无端走水,那批药材就这么烧没了!”
谭仲廷一想到那批药材关乎北境百姓的安危,就恨不得拿脑袋撞墙。
药商花了几个时辰,好不容易灭了火,却抢不回里头的药材。他接到药商送来的消息已是接近正午,马不停蹄就过来了。
“又是走水!”黄芪忍不住怒火中烧。
“那老东西明知道这批药是救命的,他竟还用火!为了保住他的脏钱,竟连百姓的安危都不管不顾了,这种人,德不配位,到底是怎么当上朝廷重臣的!”
左倾颜眼神冷然。
像殷岐那种人,被逼急了狗急跳墙也是正常。
谭仲廷满是自责,“都怪我,定是昨夜搬药材的时候露了行踪,才让殷岐有机可乘!”
现下就算他有十张嘴,也没办法叫人相信,原本急着买药的人就是纵火烧药的主谋!
这时,凛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大小姐,殷家找上门来了,正在外头闹,说大小姐串通外地药商,诓骗户部官员,收了银子,却没有按照约定时间将药材送过去。”
黄芪一听,气得全身发抖,“户部这帮狗官!”
昨夜她有多欢喜,现在就有多气愤。殷岐那老狐狸,早在那时就想好了算计她吧!
她很是内疚,苦着脸道,“是我不好,没能识破他的真面目,求小姐责罚!”
左倾颜面沉如水,却丝毫没有责怪之意,“他是混迹朝堂几十年的老狐狸,还算计得我们定国侯府险些满门被灭,你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谭仲廷一听,难以置信看着左倾颜。
那夜齐王血洗定国侯府,还真有殷岐的手笔?
若不是事情紧急,他真想把耳朵捂起来!
“大小姐,那现下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