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雪柔被他拽着手往楼梯上推,从未被人牵过的手,带着鲜血的粘稠和温热,叫她有些怯然,“我、我知道了……”
她最后看了转身朝北戎兵砍去的开阳一眼,在心里默默说了句。
你也要小心。
祁烬得到消息的时候,一双眸子冷得足以淬出寒霜。
他吩咐天枢全权负责防御调度,当即就掠下城楼,落到一匹正打尾吃草的马身上。
“驾!”
药王谷内外排队的百姓人山人海,见到英姿凛凛策马匆忙而来的人,纷纷认出来者。
那正是率领黑甲卫又一次将北戎贼寇隔绝在城门外,护他们安然的烬王殿下。
“烬王殿下千岁千千岁!”
百姓们自发跪下叩头,目光流露出难以言表的景仰和崇拜。
祁烬喊了一声免礼,便策马冲进药王谷,不管不顾闯到议事堂前,才翻身下马。
“砰”一声。
他一脚踹开议事堂的大门!
各大长老循声看去,相互交换了个眼神,才慢悠悠起身,“拜见烬王殿下!”
祁烬锐利的眼神扫过他们,沉声质问,“为何不按我给你们的药方配药?”
坐在一侧的紫袍长老满不在乎冷笑,“敢问烬王殿下,你懂药吗?若是不懂,老夫不才可以给你解释一遍,也叫你知道,你那张方子有多么不堪入目。”
闻言,祁烬黑眸微眯,手一动,腰封中玄铁软剑迅疾如龙,飞掠而出,直奔紫袍长老的面门而去。
“啊——”
紫袍一声惨叫,脸上已多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他捂着嘴,血流如注,却发不出其他声音。
只有几个眼尖的长老发现,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小坨抖动的红肉。
虽然作为医者早已见过了各种血腥画面,可是看着同伴被生生割除舌头,又是另一种体验。
他们满目惊惧瞪大眼睛,“烬王你!你竟然割了孟长老的舌头!”
他们药王谷为了北境百姓殚精竭虑,日夜茶饭不思跟阎王抢人,救了那么多人命,烬王竟然敢对他们动粗!
他就不怕遭天下百姓唾骂恩将仇报冷血暴戾,坏了名声,自此与那张龙椅无缘!?
祁烬眉眼一掀,犹如鹰视狼顾。
“割了便割了,你耐得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