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侍女收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又面不改色拎起两个人头,匆匆追了上来。
“夫人,用齐王的名义送人头,皇帝定会觉得咱们在挑衅他,万一他突然发兵从后面偷袭,跟西秦一起夹击咱们,那岂不是……”
“那不是正合我意吗?”杨伶脚步未停,“不过,现在烬王和黑甲卫,萧桡和神策军都不在京中,祁天威是不会舍得让秦征十万骁骑军轻易出兵的。”
“出兵非但要被迫亮出底牌,还要背负勾结外敌对付至亲兄弟的骂名。在他眼里,让我们和西秦两败俱伤,远比冒险和西秦人合作,来得更实在。”
青衣侍女恍然,“夫人英明,这么说,不管咱们如何挑衅,他都只能闭嘴咽下了。不过,若是侯爷知道了……”
“现在西秦兵临城下,五万安凌军对我死心塌地,他舍不得杀我。”
杨伶背脊挺得笔直,脚下的步伐又快了些,“还有,以后别再叫我夫人了,还和以前一样,唤我小姐吧。”
没等青衣侍女开口,杨伶一边走一边从腰间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她,“把这封信连同两个头颅一起,送去天陵。”
青衣侍女接过信封,扫了一眼信封上的字,瞬间脸色大变,“夫——小姐,你怎能……”
“去办事吧,别废话。”
青衣侍女听出她口吻之间的不耐烦,咬唇犹豫了片刻,忍不住道,“小姐,奴婢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不想说就不要说。”杨伶抬步跨入自己的营帐。
“小姐!”青衣侍女跺了跺脚,似是下了决心,不管不顾撩帘跟了进去。
屋内点了几个炭盆,热意升腾。
青衣侍女不过片刻就满头大汗,她却仿佛习以为常,“小姐,其实自从你连着没了两个孩儿之后,每次与你行房之前,姑爷都……都会先喝避子药!”
杨伶解腰带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地脱下满是血污的衣裙,不以为意道,“你既然知道,为何现在才说。”
“奴婢也是无意间见过几次,忍不住追问了姑爷,姑爷说你已经连着坐了两次小月子,西境军营环境不好,他不愿你受苦,想等你身子养好了再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