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决议,着翰林院拟旨,赐婚烬王和左家嫡长女,钦天监也尽快帮着挑个好日子,喜新,你亲自走一趟,将赐婚的圣旨送去北境。”
“臣遵旨。”
“奴才领旨。”
说完这几句话,皇帝只觉心口乏力,重重吁了口气,“诸事已定,都散了吧。”
喜新扬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上!臣有事启奏!”
今日早朝一直不见踪影的谭仲廷迈着一双短腿匆匆而来,因为跑得太急,官袍下的胸膛呼哧呼哧喘个不停。
他的手里抓着一封信,身后还有两个御林军侍卫帮忙抬了两个四四方方的木箱子。
皇帝眉目微拧,透着不悦,“谭爱卿既然有事要奏,为何姗姗来迟?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身上的燥热感隐隐浮了上来,今日早朝耽搁的时间太长了,他本是急着回后宫纡解,却被谭仲廷拦下,一股邪火无处可发,脸色也沉了下来。
谭仲廷喘着粗气道,“微臣刚要上朝就让衙役给拦了,说是早上有人自称来自卞云关,那人留下了这两个箱子,说是齐王提前献给皇上的寿礼。”
听到卞云关三个字,朝上众臣皆是神色一凛,又闻齐王特意送来了下个月的寿礼,不由面面相觑,一个个伸长脖子看向那两个方正的木箱。
皇帝龙目微眯,“到底是什么玩意?”
谭仲廷颤颤巍巍地垂下眼眸,“微臣担心齐王耍什么阴谋诡计暗害皇上,便斗胆打开了箱子。”
“是什么?”看他的表情,皇帝已经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谭仲廷张了张嘴,实在开不了口。
他若有所思扫了一脸镇定的殷岐一眼,咬咬牙,朝身后两名御林军侍卫挥手。
两人当众打开了木箱。
瞬间,一股腐臭之气蔓延开来。
“这是!”
离得最近的几个朝臣猛地捂住鼻子,目露惊恐,连连倒退。
“这到底是谁!?”
有文臣已经失声嚎了出来,随即难以克制地吐了一地。
木盒中,两个沾满深红血污的头颅爬满蛆虫,大半张脸已经腐烂,若非熟识之人,根本认不出他们的身份。
尉迟信被罢职入狱后,一个殷家的旁支顶替了他的位置。
小主,
那人一眼认出了那两张脸,惊呼一声,“殷、殷正,还有殷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