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黑袍说了,想找机会教他识别宫中珍藏的血色玛瑙真伪,我猜,他很快就会以此为由单独宣黑袍入宫,私下觐见。”祁烬看着她们道,“我已经布好棋了,别担心。”
棠贵妃对祁烬向来放心,“以前我们在北境的时候,也跟这个黑袍打过几次交道,此人是一个死忠的北戎谋臣。”
“据说北戎王不但对他有知遇之情,还有救命之恩。万一他用当年的事作筏,逼着皇上答应一些对东陵不利的条件......”
“母妃放心,朝中大臣也不是摆设,早上钟老他们面对北戎的态度很是强硬,黑袍想让北戎公主嫁给祁衡为侧妃,他们也是极力反对。”
兰提沁儿作为北戎公主占一个侧妃之位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谁让祁衡是唯一的嫡子。
虽然储位未定,但在朝臣们心中,立嫡立长,祁衡继承皇位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眼下衡王妃病重,万一日后这北戎公主得了衡王宠爱,强压殷侧妃一头,那东陵中宫主位指不定还会落到北戎女子的手里,而他们,决不可能容许这种情况出现。
棠贵妃不由叹道,“先帝留下的朝臣班底还是有几分实力在的,可惜啊,钟老年纪大了。”
钟赟之若再年轻个二十岁,东陵朝局也不至于是这般景象。
端看祁天威上位之后提拔起来的那帮文臣世家之人,也多是林锦殷岐之流,整日里一副趋炎附势,搅弄朝堂的小人做派。
关键时候,却没几个能堪大任。
东陵国,早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棠贵妃忽然想起什么,“你不在天陵的这段时日,我听说杭家三爷升任右相之位,今日你可见过他了?”
“见过了。”祁烬面色微沉,“杭秋水继任右相之位,着实是儿臣没想到的。”
他猜过很多人,唯独没有猜到医药世家的杭家,会冒出一个右相。
“杭秋水此人入仕多年,一直庸碌无为,他是钟老的弟子,向来属于中立一派。这些年挂着一个翰林院大学士的名头,平日里更不见得有冒头的举动。”
可是林锦死后,皇帝却在朝堂诸臣中独独挑中了资历无可挑剔的他。这其中,虽不乏杭春山的手笔,但他本人也不可能当真毫无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