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国库中大部分稀世药材都要惨遭左倾颜的毒手,杭春山实在笑不出来。
见两人不吱声,左倾颜温婉一笑,“杭太医令若信不过我的医术,也欢迎到府上指教,毕竟,能得杭太医令亲自指点,是倾颜的荣幸。”
一番话进退有度,滴水不漏。杭春山愣是没能挑出毛病来,一口气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唯独杭秋水还算冷静,看着两人道,“大小姐所言,我们会如实呈报皇上,至于能赐下多少药材,还得皇上说了算。”
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将麻烦轻松推了上去。
左倾颜颔首,“说得也对,北戎二王子本就是个畜生,他死了,我反倒觉得自己是为民除害。而且,这毕竟事涉两国邦交,乃是国家大事,理应交由皇上做主。”
闻言,杭秋水眉心微微抽搐,笑容凝在嘴边。
这意思就是说,今日他们不来,责任原在她身上,但他们偏偏送上门来了。
她本来也巴不得北戎二王子早点死,如果因为缺了药材制不出解药,那也是皇上和他们两人的责任,与她无关。
好一个左家嫡女!
难怪烬王多番求娶,还不惜为此挨了几十个板子。
就算定国侯府没有兵权,这样聪颖睿智的女子,也绝对是他日后夺嫡的一大助力。
原本他打算将杭雪柔送进衡王府,牢牢占据正妃之位。
眼下,还真得重新掂量掂量,或许他们一开始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退而求其次,总比下错注,人财两空的好。
……
送走了两座大佛,左倾颜和祁烬四目相对,露出一个会心的笑。
“咳咳。”榻上,左兆桁咳了几声,艰难地抬起眼皮。
“父亲,您醒了!”左郝岩一直安静地侍奉在一旁。
“郝岩,我和你姑母有事要说,你先玩去吧。”左兆桁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我知道,姑母是要嫁人了对吧,姑母嫁了人,虫草姐姐她们是不是也会一起离开侯府了?”
他看着左倾颜,“嫁人后,姑母还会回家里住吗?”
左倾颜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