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伶将军,本已经突围离开,为了救城中百姓,又主动跟着顾千殇回了良城。”
不卑不亢的嗓音划破静寂,“那顾千殇扬言要封杨伶为后,可是杨伶将军多翻拒绝无果,又屡次寻死。顾千殇被她激怒,不仅斩断她的手臂,送回了天陵,又命人砍下被俘五千安凌军的头颅,逼迫杨将军就范。”
最后,他回视祁烬,“眼下良城百姓惶恐不安,民怨沸腾,确实是夺城的最好时机。”
祁烬与唐延视线交汇,从头到尾,没看左兆桁一眼。
“既如此,就由车骑将军亲率十万骁骑军……”
“太子殿下!”
左兆桁拱手出列,打断了祁烬的话。
祁烬眉峰轻挑,“定国侯,你这是何意?”
只见左兆桁扬襟跪下,与武义侯一样的姿势,掷地有声,“安凌军是臣多年旧部,安凌军将士与臣情同手足,然,顾千殇暴戾恣睢,屠杀放下兵刃的俘虏,残害手无寸铁的百姓,简直狂妄至极!”
“臣恳请太子殿下,让臣,重披战甲,亲赴良城。为数以万计枉死的安凌军和东陵百姓,报仇雪恨!”
“臣愿立下军令状,如不收复良城,誓不还京!!”
祁烬黑沉的眸底掠过一抹幽光。
“侯爷有此决心,本殿十分欣慰。安凌军是在侯爷手中日益壮大,侯爷对他们的感情自然非比寻常。既如此,就由定国侯代替车骑将军,率领骁骑军亲赴西南,收复良城。”
他将手指收进宽大的袖袍中,摩挲着拇指上的白玉戒,“至于军令状,倒是不必了,侯爷有伤在身,仍不顾安危,奋勇请战,忠心可表天地日月,就算不看在王妃的面子上,本殿也信得过侯爷。”
想起当初在定国侯府,他问左兆桁:
若祁天麟求援,你可愿去?
左兆桁的嘴比钢刀还硬:
我卸甲归京,原因是伤势未愈,自然去不得。
嗤!
祁烬克制着上扬的嘴角,平缓地吁出一口气,猝不及防,对上左兆桁了然的视线。
嘴角下意识一僵。
左兆桁却先一步垂下眼,“多谢太子殿下,臣,领命!”
不就是想看他打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