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目光欣慰的祁烬,拱手道,“太子殿下尽管下旨吧,老臣会竭尽全力,劝服各位大人。”
祁烬还未说话,左倾颜却道,“不敢当钟老夸赞,其实,这个问题,倾颜之所以能答出几分,是因为倾颜曾见过裴成太子留下的一本手记,上面许多治世之策十分独到,倾颜看过之后,也只记得这个了。裴成太子在手记中,管这个良计叫推恩令。”
闻言,钟老失笑,与祁烬对视一眼,才道,“太子妃谦逊有礼,不矜不伐,实在让老夫自惭形秽。”
“老夫这一生阅人无数,裴成太子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冠绝当世,无疑是除先帝之外,最叫老夫尊崇敬仰之人。”
“可惜,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先帝顺应天意,颠覆旧制,乃是大势所趋,更是民心所向。”
这意思却是在说,追根究底,还是裴成太子自己生不逢时,怪不得先帝。
左倾颜和祁烬自然不可能反驳他,只道,“裴成太子心胸阔达,先帝仁心仁德,皆是东陵百姓之福。”
……
三人相谈甚欢。
钟老临走前,左倾颜自请为他诊脉,不但开了药方,还附赠了他两瓶金贵的好药。
夫妻两人亲自将他送至门外,可他的背影刚消失在门外,左倾颜的面色便沉了下来。
祁烬感受到身边人骤降的气压,顾不得就在大门口,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生气了?”
府里的下人目露震惊,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主子这么柔情的一面。
关上府门,纷纷退避。
左倾颜侧身看他,眸子里掠过一抹忧色,低声道,“钟老的身体……怕是要油尽灯枯了。”
祁烬诧异,他还以为左倾颜的为他要离京亲征的事闹脾气。
“可是,他看起来精气神还挺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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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倾颜垂下眼,“许是吃了什么提气凝神的药。”
照着脉象来看,寻常人这样的年纪,再加上这样的身体,决计是要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
“钟老,实乃国之栋梁,让人钦佩。”
祁烬瞥见她眼底的水光,抬指轻轻蹭了蹭眼角,“生老病死,时至则行。钟老为东陵繁盛奉献了大半辈子,我们秉承他的志向,砥砺前行,方能不负他的期许。”
左倾颜嗯了一声,没再纠结,两人相携着往沁凉间走。
“我让黄芪给你留了午膳。”她忽然想起什么,问,“在书房的时候,你是听见我的声音,才喊我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