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他们什么反应,已经不重要。
他似乎想起什么,看向身后的一名驻军,“不是早让你们去毓秀宫把七皇子请过来吗,怎么现在还没来?”
“已经着人去请了,属下再派人去催一催。”
众人也感受到了他的漠视和不屑,顿时怒从中来。
随着杭秋水最后这道底牌的揭开,他们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若真是让祁谈上了位,太子妃被废,杭秋水成了是名正言顺的辅政大臣,朝政权柄,无疑将会尽数落入他的囊中!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位看起来不争不抢,蛰伏在钟老身边多年,克己奉公,恭谨有礼的人,居然藏匿着这般狼子野心!
思及此,朝臣们义愤填膺,看向左倾颜的时候也多了一抹敬佩之意。
太子妃刚刚说话的语气,显然,是早已洞悉了杭秋水的野心,却不知道,她可曾针对此人,做好了部署防范?
“敢问杭相,皇上是何时立下这易储的旨意的?”沈清忍不住,忿然出列,质问杭秋水。
不管左倾颜有没有后招,他身为御史,都该敢于谏言,绝不能任由这等不利于东陵长泰久安的事继续发展下去!
“没错,七皇子年纪尚小,不足以撑得起东陵王朝的基业兴衰和江山重担啊!”
“一个不慎,必将给东陵带来灭顶之灾!”
“放肆!”杭秋水陡然厉喝一声。
他厉眸扫向众位谏言的御史,“尔等身为御史,长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就是用来诅咒东陵,污蔑储君的吗?”
“七皇子恭谨有礼,学业勤勉,加以辅佐,未来可期,如何就不能成为一代明君?!”
他声线陡然严肃,“国难当前,你们不思如何辅佐新主,研讨退敌良策,却在这里大放厥词,质疑皇上的圣意和决断。”
“是不是非要自乱阵脚,一盘散沙,让那暴君顾千殇,毫不费力地打进天陵,长驱直入啊?!”
在他一声又一声连连质问下,朝臣们竟然一时找不到反驳之语,就连沈清,也被瞬间噎得说不出话来。
甚至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忽然,大殿之上传来几声清脆的鼓掌,悦如清泉的女音,随之荡入众人耳际。
“不愧是杭相,这副口才,当之无愧的东陵第一人。”
众人目光朝上仰望。
玉阶之上,女子云锦宫装,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凤尾长摆逶迤铺地。
此刻,她背脊笔挺,凛立于大殿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