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左倾颜的表情,杭秋水绷紧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嘴上却硬得很,“成王败寇,那是他们无用!而我还没输!”
“是啊,你的确还没输,甚至,你胜券在握。但是杭相,这个世间没有真正的两全其美。”
左倾颜似乎洞穿了他藏匿极深的一抹惊慌,笑容更甚。
“这一局,杭相若想要赢我,便注定赔上杭家三族性命,孤独登顶,终此一生,每日每夜受尽良心的谴责,直到闭眼。”
她直勾勾盯着他,裹挟着凛冽的寒气和恨意,“杭相蛰伏这么久,不就是憋足了劲儿想玩场大的吗?”
“那本妃就用你杭家三族百来口人的性命,奉陪到底!”
“你这毒妇!”杭秋水心底不安涌动,随着左倾颜的话,整个人如置冰窖,只能化作谩骂。
“多谢杭相夸赞,但我再毒,也不及你杭家兄弟俩万分之一!”
左倾颜眼底恨意滋长蔓延,广袖中指甲盖狠狠地掐进还未痊愈的掌心。
“天禹山两万五千忠魂尽丧尔等毒手,东陵数万百姓经历着丧父,丧夫,丧子之痛,他们更跟我一样,每日每夜,饱尝生离死别之苦,剜心刺骨之恨……”
她的掌心抽搐似地剧痛,却盖不住刀绞般的心痛。
左倾颜一字一句回荡在气氛紧绷的大殿中,如厉鬼索命般,声声缠绕在杭秋水耳际。
“今日,我便叫你好好感受一下,那种眼睁睁看着你的至亲之人因你的狼子野心,一个接一个身首异处,与你阴阳两隔,生死离别的滋味!”
杭秋水喉间迸出咬牙切齿的闷响,“你敢!?”
原本温雅平静的脸,被她一句又一句的恐吓逼出狰狞面目,众臣同样被他这番模样和左倾颜的话震惊得目瞪口呆。
左倾颜勾唇回视,眉目如刃,玉手微微扬起。
红唇吐出极轻的两个字。
“开始。”
话音一落,左成贺指尖弹出一颗石子,砸在殿外的一座琉璃宫灯上。
砰一声清脆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