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倾颜?”他在她耳际低低唤她的名字。
“左倾颜,睁眼看看我。”
似乎是听到她的动静,守在外头的虫草匆忙而来,本欲推门,却想起今夜太子殿下回来了。
“进来。”祁烬听到她的脚步声。
虫草急急推门而入,祁烬已经坐起身,将左倾颜抱在怀里。
她将药箱搁在桌上,熟练地拿出针包,“殿下,娘娘又做噩梦了,您让一让,我给她行针。”
祁烬忍不住蹙眉,却没让开,“她每晚都这样?”
虫草有些为难,看见祁烬眼底的威严,终究还是说了实话,“自听到殿下出事的消息,娘娘就一直这样了……心火过盛,气郁难平。”
祁烬的声线几乎克制不住地波动起来,“她知道自己这样?”
虫草如倒葱蒜点头,“知道的,是她吩咐奴婢一旦发作就给她行针,自天禹山噩耗传来至今,每天都有好多好多生死攸关的大事,等着娘娘拿主意,她不允许自己倒下……”
她的声音带了一丝哽咽,“奴婢真没用,医术不精,根治不了她的梦魇,也帮不了她……她还不让告诉其他人,怕家里人担心,要不然这次来阳城,也不会留下武功那么好的黄芪,只带上奴婢。”
“这病说不上严重,可还是得尽快帮着娘娘走出来,长久下去,对身子不好。”
见祁烬脸色凝重,虫草又觉得好像过头了,忍不住安慰了几句,“如今殿下来了,东陵也太平了,殿下多陪陪娘娘,定能不药而愈的。”
“陪着她,能不再扎针吗?”祁烬神色严肃。
“嗯,娘娘只是梦魇频繁,又担心晚上睡不好,明天处理不了政事,无法去伤兵营帮忙,这才一直扎针缓解。”
他们说几句话的功夫,左倾颜越哭越凶,挣扎着想从祁烬怀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