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夫子居然是去达州路上遇到的卷毛。
不,不应该叫卷毛,梁崇记得他叫谢湍意,现在应该改口叫谢夫子才对。
他今天倒是没有穿着那身粗布短打,而是穿上了生员才可以穿的长袍,头发也被整整齐齐的拢起,一丝不苟的扎在脑后。
少了几分肆意,多了几分儒雅。
看起来很让家长放心的样子。
谢湍意一下马车,里正一群人就哗啦啦的围了上去。
嘴里还说着一些欢迎夫子的话,有那会来事的村民,好话更是一箩筐的往外冒。
多是感谢他能来良禾村,自家的孩子要让他费心了云云。
谢湍意也端起一副笑容,像模像样的回着乡亲们的话。
看着虽然年纪不大,但待人处事很是老成。
和路上沉默寡言的样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梁崇没有上去凑热闹,要不是托雅硬要拉着她来,她现在还在家里睡觉呢。
如今见到了人,欢迎仪式也给足了诚意,梁崇拢了拢衣服,天寒地冻的,也该回去了。
果然,在隆重的欢迎仪式结束之后,吴正贤便表示,要带着谢湍意去看看村里的学堂,有哪里不满意,这几天便给它改了,顺便邀请他去家里吃个便饭。
谢湍意似乎对这些场面很是熟悉,从善如流的跟着吴正贤一起往学堂的方向走。
村民说完好话,已经四散开来,谢湍意的视线环顾四周,忽然看到了在路边的梁崇。
不过他只是略微顿了顿步子,便很快面不改色的往前走了。
剩下一群村民在原地絮絮叨叨,更有几个性格颇为开放的大婶,讨论起他的长相来,说只见过头发花白老态龙钟的夫子,还没见过这么年轻的。
梁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当然外貌上的惊艳还是有的。
不过更多的是对他学历的羡慕。
说直白一点,就是酸。
大业朝女子可以识字,但不允许去学堂念书。
识字的女子大多出身自有钱人家,可以请私人先生去家里授课。
像谢湍意他们这样去考童生秀才之类的功名,更是不被允许。
导致时下识字的女子少之又少。
不然梁崇前世大小也是九八五大学毕业的,头悬梁锥刺股一番,不说考个秀才,就算让她考上个童生,能去当个账房先生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