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六月份……开始找蜈蚣了,我再把这笔钱……补给你。”
“补什么补”,谢湍意掐了掐她的脸,“我是担心你乱花,又不是不让你花。”
“她攒了多少银子,要不要咱们再给她添一些,这样她回去后,日子也好过一点。”
“嗯……不用”,梁崇含混的说,这母鸡真的有些老了,这么久都嚼不烂。
虽然奴隶不允许有自己的私产,但霜梅毕竟换了多个主家,每个主家的打赏藏下一些,也藏了一笔银子。
加上被人设计抬妾之后,得了一段时间的宠爱,刘家的男人给她送了一些金银,多多少少算下来,也有个四十两银子左右。
如今她被人毁了脸,又有卖身为奴的经历,怕是不太好找人家。
霜梅离家这么多年,对亲戚的印象停留在很久以前,梁崇不知她亲戚的品性,也不敢再给她塞钱。
只告诉她,若是日后日子难过了,就托人带信回来,自己别的本事没有,容身的屋子还是能给她找一间的。
梁崇本来想的是,等六月份盖好房子之后,她搬过去,将现在租的这间买下来,给霜梅住,到时候领着她一起种药材。
但霜梅还念着母亲那边的旧情,执意要回村找舅舅舅母。
四十两银子,在乡下买一间小屋,再买几亩田地当嚼用是够了。
再多怕旁人生出别的心思。
谢湍意看她想着想着,连火都忘记烧了,冲她脑门弹了一个爆栗,“烧火,你呀,别把人想得太坏了,我看她舅舅舅母倒是个本分人。”
“毕竟要是真嫌弃,谁会千里迢迢过来接一个毁了容的女子回去,早把她当做拖累丢在这儿自生自灭了。”
“谁说我……这么想了”,梁崇捂着头狡辩,好吧,她就是这么想的。
吃完晚饭,谢湍意又帮梁崇把霜梅的舅舅和那名男子安置在老宅那边。
有些工人离家太远,便直接在那边搭了棚子,晚上不回家,在棚子里睡。
谢湍意的炕建得小,只堪堪睡得下两个人,便让他们去那边跟工人凑合一下。
至于霜梅的舅母,就和霜梅挤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