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家嫂子两巴掌扇下去,犹不解气,扯着王金花的衣服就往巷口拖去,一边拖还一边扯着嗓子喊:
“大家快来看看,这不要脸的骚货,不愧是窑姐出身的,嫁了人都守不住裤腰带,到处勾引爷们儿……”
王金花从小被卖进窑子,却因为年纪小做的都是端茶倒水的活计,哪里能比得上陈家嫂子这种做惯了粗活的妇女,一时间被压得反抗不了。
荷花见王金花被收拾,心里顿时畅快了不少,却也懒得再看,拾起了自己的针线篾箩,便往回走去。
不过今日他们的这些话,却也让她长了个心眼,这些日子她家老子娘病了,她忙于照顾没有在外活动,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个人,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确实钟意江大夫,因为江大夫是这十里八乡里,她所见过的长得最俊的男人不说,而且也是有本事的。
他们这个镇大家基本都是地里刨食的,就连镇长家的儿子干的都是在街上杀猪的手艺,稍微有那么几家商户也都是外来的。
像这样自己有手艺,并且家里还有奴仆的江大夫,自然成了众多少女眼中的金馍馍,谁都想咬上一口,就连荷花也不例外。
可她干不出像王金花那样下作勾引男人的事,所以便想着自己只要对江大夫好,总能守得云开见明月,对方总会见到她的好的。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就这么几日的功夫,自己看中的高岭之花,竟然先一步被人给拔了。
这让荷花如何忍得了?回家里随便拾掇了一下,就急匆匆地往医馆赶去,临走时还不忘从梯笼里取了几个刚蒸好的白面馒头,并着一小蝶上午现腌的酸黄瓜,一同装进了食盒里。
“江大夫~”刚进医馆见到江望澄,荷花就甜甜地叫了声。
江望澄点了点头,便继续看起了手中的医书。
之前荷花总来,他一开始还以为对方是哪里身体不适,可来的时间长了,他自然也看出些其中的意思,但是直接把人往外面赶,又生怕落了人家姑娘的面子,所以只能冷着。
其实私底下也拒绝过,是对方总装作听不懂似的,一来二去,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量不去回应。
“荷花姑娘来了?今日可是哪里不舒服?”药童也是小厮青艾不算热络,只算是有礼地招呼了一声。
“也不是哪里不舒服,就是来看看江大夫。”
荷花的性子直,虽然少女怀春,却也格外热烈。她在说这话的时候,便放下了手中的食盒,并略带几分羞涩地抬眼看向江望澄。
可惜这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只见江大夫依旧低头认真看着自己手中的医书,似乎完全不为所动。
荷花一时暗了,却也想起了之前陈家嫂子他们所说的那些话,并暗暗向青艾打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