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对着忙碌的女人轻声说道：“谢谢。”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缘由，只是觉得这些年亏欠了她太多，尤其是那句迟到的感谢。

花阿姨忽然有些茫然，微微驼背的身躯缓缓转过来，正对着顾卿安。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如此真实的笑容了，哈哈哈，就像个天真的孩子。

她轻轻撩起遮住眼睛的灰发，向他摆了摆手，轻声说道：“没事~快吃饭吧。花姨喜欢看你吃饭的样子。”

他坐在女孩曾经坐过的位置上，不知为何，即使过了这么久，他依然感觉周围弥漫着她的气息。回想起她那天在他面前，小嘴从开始吃饭就没有停歇的可爱场景，他的胃口似乎也变得更好了。

他喜欢看她吃饭时的满足模样。

夜晚，洗完热水澡的男人迈着轻缓的步子，走向自己的床。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然而，当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便立刻浮现出女孩被他亲吻到虚脱的画面；而当他睁开眼睛，在微弱的暖光下，眼前又会清晰地浮现出女孩趴在地毯上，打开落地灯，满心欢喜地与他分享的画面。

真是糟糕，一想到这里，某一处便开始起了反应，想着她弄了好久才出来，意乱情迷结束后，他只能一遍遍责备自己肮脏的内心，竟然将这么美好的人玷污。

他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让自己清醒，当然他也这么做了。笑着自己幼稚关上了灯，以为能睡个好觉，却没想到做了一晚上的春梦。

像是被困在那里一样，他和一个女人用各种姿势，在各种场合，不知停歇地尽享极乐，梦境之真，让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他努力冲破意志睁开眼睛想要看清与他一同承欢的是谁。

而那女人，正是乔之蓉，她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疯狂。可他意识到后不仅没有惊诧，反而是清醒后有了意识一样主动地沉沦沉入这场美梦中，像发了疯一样一遍一遍喊她的名字。

以至于……第二天他根本起不来，睁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的血丝和黑眼圈，男人只感觉身体和周遭黏糊糊的，一点都不舒服。

他起身将响了很多遍的闹钟关闭。坐在那里缓神梦里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内容一帧一帧地划过自己的脑海，他像是刚成年犯了错的男孩一样不知所措地咳了咳，脸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红透了。

第一次就这么久的话，她会不会死掉。

等等，他差点就死在这张床上了。

而乔之蓉醒来时，脑袋仍是昏昏沉沉的，她伸着懒腰，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后才发现自己身在客厅，被整条毛毛毯包裹着，只露出一颗脑袋。电视也在随意地播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