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瞳宝,我好冷血,我哭不出来。”

女子很美,躺在冰棺里病态且僵硬的美。

瞳榆用力拉着祁钺的手臂,眼神警惕看着索耶。

她不相信这么简单。

索耶回望过去,眸子狭长猩红,像是刚从炼狱爬出来的恶鬼。

瞳榆丝毫不惧,还狠狠瞪了回去。

死阴贼。

索耶嘶哑着嗓音:“师兄,你这徒弟真好玩。”

师父当年,看着孤儿满脸警惕的他,是不是也是这种想法。

突然间,索耶懂了。

为什么他没天赋师父还是要收他为徒弟,若是不收,当年孤儿的他该怎么办?

仄而勒恪说不出一句话,瑞凤眼紧紧盯着冰棺里的老头。

他小孩的身高,面容褶皱,白发打理的很好,穿着最为庄重的礼服离开。

仄而勒恪突然痛哭,双膝跪了下去:“师父……”

再多的怨气不满,在看到一动不动的慈祥老头时,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祁钺隔着冰棺抚摸麋雅,寒气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耳边是仄而勒恪的痛哭声。

他眨了眨干涩的眼,有些恍惚。

瞳榆真的很怕故事重演,更怕祁钺这次受不住,只能小声在旁边道:“祁钺,你,你回个头……”

面前人真的听话回了头,手也收了回来,头深深埋入她的脖颈。

涩然嗓音道:“瞳宝,我好冷血,我哭不出来。”

同样是面对至亲之人,仄而勒恪能如此哭,他却怎么也不行,凉薄的好像个陌生人。

他有点质疑自己,母亲成了他最深的阴影,最大的执念。

前段时间,他甚至因为这些事伤害了他的瞳宝。

如今真正的母亲就在他面前,他却如何也哭不出来。

好像前二十年,他像个表演型人格,根本对母亲没有情。

所以才会在现在……无动于衷。

感受到他的颤抖,瞳榆心疼地抱紧他,“不是,不要乱想,每个人都有表达悲伤的方式,祁钺,你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痛苦。”

太痛苦,压抑太久,失去了哭泣的能力。

瞳榆后退一步,指尖碰触祁钺发红的眼角,一字一句:“不要乱想,我们接妈妈回家。”

祁钺缓缓点了下头。

瞳榆忍了忍眼泪,心口发涩。

像仄而勒恪这样当场哭了还好,祁钺这样后劲可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