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不到三个月,颜胥或许就会主动放弃,可是他非但没有放弃,反而...越发积极。
甚至还更上手,不知道怎么追人,他就学,对着湛清,板着的脸越发变得柔和,目光深邃温柔,像是不论湛清怎么拒绝,他都不会放弃一样。
不管湛清如何对待他,他都能够包容。
为了追人,他直接在湛清隔壁硬是用高价买下了套房子,打小就在别墅里长大的霸总,就这样住在他隔壁的一房一厅,比湛清出租房还小的房子。
就这么蜗居了半年,每天借着各种各样的方式投喂湛清。
他将孟承的话记得牢牢的,像湛清这样拼事业的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在背后默默支持他的人。
他不要颜胥的物质支持,那颜胥就从身体,精神上变相支持他,还经常给他送饭,连厨艺都精进了不少。
湛清的事业并不都是一帆风顺的,他也会遇到阻碍和烦恼。
在这种时候,颜胥就会成为一个极好的倾诉者和开解者,他总能将问题本质看得透彻,为湛清一针见血指出烦恼的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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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湛清的一些观点,又能让他新鲜和诧异,两人总能在观点碰撞之间越聊越多,彻夜长谈。
湛清感慨着他的经验老道,眼界开阔,他却说...
颜胥说:“我比你年长六岁,三岁一代沟,那我们就隔了两代沟。清清,我倒宁愿没那么经验丰富,年岁小些,这样说不定你就能更容易接受我了是吗?”
他也跟着殊殊这么喊他,湛清眨了眨眼看他,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却不知道自己在颜胥眼中已然微微红了脸。
半年间,两人唯一一次亲密接触还是偶然一次跳闸了,湛清摸黑去开电闸,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倒,被他眼疾手快抱住。
身躯相贴,很快就放开了,气氛一下子似乎变得很暧昧。
那是两人时隔多年第一次如此贴近,湛清听见了越来越大的心跳声,不知是自己的,还是颜胥的。
这样的人待在身边,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人本就是自己的理想型。
但对方是颜胥,即使湛清相信了他的真心,也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阴影,就算对方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和六年前的他大相径庭。
现在的颜胥,会为他做饭送饭,心疼他的清瘦和繁忙,会小心翼翼看他脸色,会试探性地对他好怕他不愿接受,会不停和他道歉。
颜胥在用他的方式一点一滴弥补着过去造成的伤害,就算湛清一再强调着已经不在意,他也总能轻易看穿湛清伪装下伤痕累累的心。
每到这时,他都会向湛清伸出手,柔声哄着:“如果说不出来,就掐我一把,告诉我你有多难过。”
大约是他的语气太温柔,湛清没有拒绝他,但其实每一回掐的都不重。
颜胥知道,他还是不愿意真的伤害自己,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温柔。
被颜胥缠着的第八个月,湛清已然开始后悔答应他,给他三年时间的提议,只不过八个月湛清都要受不了了。
他怕再和颜胥纠缠下去,又会再度陷进去,再陷进去就难出来了。
因此,湛清在看到台里出了个乡村小学公益纪录片的节目,立刻去争取,他本就是农村出来的,比起其他人更有优势。
他想离颜胥离得远远的,找了个借口,没让颜胥跟过去。
可当真和颜胥分开,他又会开始失落,觉得空落落的,不禁开始对比,颜胥在的话,会怎么做?
他会在一旁拍下自己和小孩们互动的样子,然后笑着称赞自己:“湛老师真厉害。”
他还会帮他开解一些问题学生,他看起来那么有威严,那些小孩子一定都会乖乖听他的话。
不过随着节目录制的深入,湛清和这些学生打成一片,每天都忙得不行,也再没空想起颜胥了。
这或许是个好兆头。
然而拍完一期又接着拍第二期,连着拍了一个月都没回去,颜胥还是没忍住,不管不顾跑来村下找他了。
找到湛清的时候,他正卷起裤腿和学生在田里忙活,帮那学生家长收割农作物。
他的肤色黑了一个度,但在其他人黝黑的皮肤对比下,还是白得抓眼。
他认认真真干着活,一点儿也不含糊,一旁的摄像师都收工了,他还在做,丝毫没有发现颜胥的到来。
直到颜胥也换了鞋,挽起裤腿袖口,在他旁边虚心请教:“湛老师,教教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