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酌叹气:“没到正点吃不下啊。”
她不挑食,但时间还是有点挑的。
说起来也有点意思,半个时辰前她还在试炼谷里苦逼地修炼,半个时辰后就像个街溜子一样在奉州等着喝酒了。
神仙生活莫过于此。
饭菜上来,牧誉舟立刻打开了疯狂炫饭的模式。
另外两位矜持了不到三口,很快也不落下风。
苏酌被香得不行,由于在试炼谷里太累且干啃辟谷丹太久,终于超常发挥。
上官冶含笑喝着酒,明明只是发甜的果酒却喝出了风流的派头,早有预料般招来小二:“菜谱上的再来一份。”
显然早就习惯了师弟们找他蹭吃蹭喝。
苏酌吃饱喝足端着酒杯喝果酒,感觉就像喝果汁一样,冠个酒名可能是为了给六师兄这样半大不小的少年人一个心理安慰。
一楼的说书人在谈奉州几大家族的强者大战。
酒楼内人声鼎沸,忽然一道粗粝的男声道:“说这强那强都听腻了!何不谈他们趋之若鹜的奉州第一美人?王城留春阁曾经的花魁,那可是叫当今奉王都念念不忘的绝色!舞起来剑听说那是仙人下凡!”
苏酌竖起耳朵。
美人?
三位师兄表情一僵。
上官冶仍在安安静静地喝酒。
说书先生道:“那等美人可不会长留凡间呐,仙门的家主为她赎身以后,我们是谈不得咯……”
众人窃窃私语:“仙门说是超脱,实际上风流事不少……”
苏酌接到了师兄们七嘴八舌的传音,埋头喝酒,差点把脸埋进酒杯里。
最聒噪的是七师兄:“小九你别花痴了那是师兄亲娘,真杀手,这些人什么都不懂还傻乐呢……”
花魁要杀的是为她赎身的人,功败垂成,连香消玉殒的声讯也没传出来。
此时,苏酌莫名觉得五师兄眼里的神情,比起被冒犯的愠怒更像感念,或许还有点遗憾。
忽然,一道挟着灵力的声音传遍酒楼,谈笑一般:“既然你们不知道,那我便告诉你们这件怪事,这届炼丹大会第一是那花魁之子。”
全场怔然。
声音传进了雅间。
第九域几个最聒噪的少年安静得像死了,瞳孔地震。
那纨绔嚣张地笑道:“我上官家之耻,到这地界竟成了第一,你说可笑不可笑?”
“十年前他求我族长老不要废他右手,结果自然是废了,你们竟连一个废人也比不过,丢人至极。”
他这话不仅贬损一人,在场有参加了比赛的炼丹师,都是脸色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