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旁,世家遗留下来的府邸还在原处,朱门回廊,厅堂宽阔。
棋盘摆在桌案上,局面上的棋子历历分明,虞鸿羽注视着棋局。
几人出外不久便拿回这么个让人看不透的物件,他却表现得并不意外。
“厉少主如何想?”虞鸿羽问道。
厉雍低声道:“该寻的寻到了,此物却并非我应得,已是贵宗之物。”
“然而我需要借一枚棋子带回天界当作信物,若贵宗有需要,日后必将完璧归赵。”
“不过一枚棋子,何须这样客气,拿去便是。”虞鸿羽笑道,“外界形势波云诡谲,厉少主还是早些归家为好,免得长辈担心。”
厉雍闻言一勾唇,打开棋奁取出一枚棋子,恰好是黑子。
虞鸿羽看向他手上的棋子,厉雍将棋子握在掌心,一拱手道:“叨扰已久,先向各位告辞了。”
虞鸿羽道:“一路平安。”
“多谢。”厉雍一一告别,转身离去。
宫河与苏酌是在场年纪最小的,没有留在原地,离开时顺便送送他。
“你打算如何离开?”宫河问道。
厉雍手上一动,将佩刀拔出来,意思不言而喻。
“不是吧?”宫河讶异地睁大眼,“你要自杀?”
“从未试过,今次试一试。”厉雍轻轻点头,把长刀拔出来,霎时周围的灵气微微震荡,似乎是动了真格。
“你个崽子别害我!”他的佩刀却忽然冒出一声惊恐的拒绝。
“怕什么。”厉雍说完抬刀一抹,颈侧就如凡人肉躯一般溅出血线,无形余威加剧了伤势,那道刀伤附近的皮肤都有血痕暗现,如同裂纹。
这刀意暴烈非常,更何况他并无意抵御,只一瞬间,他的肉身与神魄都有了溃散之相,身影瞬间变得虚幻起来,他脸上浮现出意味不明的笑意,薄唇微动,口型似乎在说“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