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卯时,也就是五点左右,陆嫣一如既往地起床了。她推开门发现陆晟今天也起了,正在院里洗漱,不由好奇:“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陆晟:“我卯时四刻要去县学,以后我跟你一起起,你要是看我没起来就叫我一声。”
陆嫣点点头:“那你早饭要不去店里拿?”
陆晟想了想,摇了摇头:“县学有饭堂,一天三顿免费,我今天去看看。”
陆嫣:“也好。”
陆晟卯时三刻出门,到县学还不到卯时四刻,他先拐到了饭堂,决定吃个早饭再去。
饭堂已经开门了,朝食早就摆出来了,只是整个饭堂里人不太多,稀稀拉拉坐着十来个,陆晟觉得有点奇怪。
走近一看才知道为什么人不多,整个饭堂提供的朝食只有馒头咸菜和小米粥。陆晟打了一份端去座位上。
那粥煮的稀汤寡水,一碗粥里没几个小米粒,陆晟完全当水喝了;那咸菜就是最便宜的芥菜疙瘩,咸的齁人,一小碟就两个馒头一点问题没有;那馒头蒸的倒是没什么问题,白胖松软,但谁会空口吃馒头啊?
陆晟十分无语,三两口把饭塞完,再没有了吃东西的兴趣。
陆晟潦草吃完早饭,回了讲学楼,上到三楼,去找自己的教室。整个三楼全都是丙字头的教室,丙叁好找得很。
陆晟进屋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有三五个人了,童试的第一名岳江就在其中,陆晟跟他互相点头示意了一下,随便找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
陆晟刚坐下,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少年就窜了过来,坐到了陆晟的旁边。一边喜滋滋地摆东西,一边跟陆晟搭话:“我叫薛卓远,也是今年的童生。”
两人客气地互换完名字,薛卓远就打开了话匣子:“前两天你没来的时候,你不知道咱们这就我和梁兄年纪小些,能说得上话。结果梁兄身体实在不行,读了两天病倒了,就剩我自己了。今天看你来,我实在太高兴了。”
今年爻山县的童生一共三十人,有几个自己家里有先生,来县学读书的总共二十一人,分了三个讲室,一个讲室七个人,是按来的先后顺序分的。陆晟打量了一圈,发现同窗们果然年纪都不小了,半大孩子一样的少年还真是只有他和薛卓远两人,怪不得薛卓远看到自己像看到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