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帝喜欢一个人,那他可以力排众议直接把那个人留在自己身边,理由很简单,人家是皇帝,管你什么同不同意的。
就算是史书留名也没关系,本来南安帝年轻的时候就不在乎这些,只不过是如今朝纲稳定下来了,他稍微收着点了而已。
若是唐清璃支持陈宁德回京,这背后的消息一查,很容易南安帝就会发现情况,到那个时候,陈宁德是她的人,就暴露了。
“不是说好让谢时安回来的吗?”
韩霜锦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
“原本是这么想的,可是不知为何,父皇这次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上书的大臣。”
唐清璃还觉得奇怪呢,这谢时安按理来说应当是南安帝的人才是,把他的人调回来是一件多好的事,为何要这么警惕?而且听刘福禄说,南安帝似乎还生气了。
“是不是谢时安年纪太轻,资历太低了?”
韩霜锦想了想,上次其实唐清璃想要把谢时安安排回来的时候,她就有想过这样的结果。
谢时安是坚定的保皇党,而且这些年来他做的事情确实都挺完美的,政绩很突出,基本上能够称得上地方官员数一数二的代表人物。
南安帝给了谢时安不少赏赐,言语上的赞美之词更是多不胜数,可是他却没有给谢时安晋升官位,连调令都没有给人家批。
南安帝在想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
明面上这谢时安确实是受宠,可是私底下呢?私底下谢时安究竟合不合陛下的心意,谁又清楚呢?
“不知道。”
唐清璃无奈地摇了摇头,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未曾想南安帝这次却是格外的坚决,没办法,她这才只能够另外想办法。
“总觉得不大对劲。”
韩霜锦轻轻地敲了敲桌子:“这谢时安是陛下的人,他总不可能放任着他对自己失望吧…”
“我安排了飞鱼楼去查,也没查出什么东西,他们私底下也未曾通信。”
唐清璃也觉得奇怪,不过飞鱼楼这几日都没查出什么东西,表面上的谢时安还是一如既往认真处理政事,只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他已经二十好几了,但是一直都未曾娶妻。
“会不会是,故意的?”
韩霜锦挑了挑眉,轻轻地问:“璃儿,你不是说要让人去接触谢时安说归京的事情吗?人派去了吗?”
“没有。”
唐清璃摇了摇头,温声说:“本来是想着京中的事情定下来再说的,未曾想父皇这么…”
“如此,我觉得可能是故意的。”
韩霜锦看着唐清璃,大方的说:“我觉得陛下就是故意把人留下来的。”
“什么意思?”
唐清璃问出这个问题的下一秒已经自动自觉得出了结论,她有些不大敢相信地看向韩霜锦:“是父皇把他留下来看着我的?”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韩霜锦摇了摇头,接着说:“陛下为什么一定要把人留下来?就没有人能够接谢时安的城主位置了?哪怕政绩再突出,这是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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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不可能是理由,满朝文武,谁不能够接任他的城主之位?哪怕再不济,吏部也多的是人,而且他的政绩在前面,后面调过去的人只会很用心,害怕年底考核时候得个差。”
“在这样的压力下,你觉得永安城的城主哪怕被换了人会影响吗?我觉得不会影响,甚至还极有可能因为这个压力摆在这里做得更好。”
“这些事情,陛下想不到吗?他必然是想得到的,但是他为什么刚到了这些事情反而不去做,这其中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谢时安是他的人,这是摆在明面上的,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既然谢时安是他的人,那么陛下于情于理都不会把他放在永安城整整六年。”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陛下不想让他回来,不想让他坐上那个位置,甚至一个普普通通的京官也不想要给他。”
“为什么不想给他?我思来想去,估计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因为永安城里有不知名的秘密,这个秘密会影响到陛下,所以他需要一个极为重要的人,他特别信任的人来为他守护。”
韩霜锦说到这里微微停了一下,随后说:“我想不出是什么,但是我觉得很重要。”
“我让飞鱼楼再查。”
唐清璃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她知道南安帝是个什么性子,真的重用一个人,就应当像对李孟还有陈守时那个样子,把人直接提到身边带着,而不是如同现在这样一直把人放在外面。
“叩叩…”
敲门声突然响起,正在说话的两个人愣了一下。
“是谁?”
“殿下,是属下。”
门外传来南宫燕的声音,唐清璃看了一眼韩霜锦,见她点了点头,这才说:“南宫先生进来吧。”
“是。”
南宫燕推开门,恭敬地行了个礼:“属下见过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南宫先生不必多礼。”
唐清璃摇了摇头,轻声说:“南宫先生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殿下,属下确实有事。”
南宫燕把手中的信递给了唐清璃,说:“这是家中加急传来的信件,还请殿下过目。”
“孤瞧瞧。”
唐清璃接过了南宫燕手中的信,不一会便瞳孔一缩,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南宫燕:“此事为真?”
“是家中查出来的,不欺瞒殿下。”
南宫燕郑重地点了点头,说:“这谢时安最近确实有些古怪,但是对城中的百姓又是实打实的好,故而属下和家中也拿捏不准。”
“我们也觉得谢时安很奇怪,但是不知道他奇怪在什么地方,你这封信倒是能够解开我们一部分疑惑了。”
韩霜锦就坐在唐清璃身边,也看完了那封信:“若是永州城附近真的有这么一个铁矿,那陛下说什么也要把人留在那里倒是能够理解了。”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