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到了,即墨白的父母给他报了个封闭式的夏令营。
钟离情本来也想跟着一起去,奈何他成绩好,班主任想让他去参加一个国家赛。
那段时间掌握身体的变成林星寒,因为钟离情对这玩意儿并不在乎,是即墨白好说好歹让他去参加,刚开始钟离情就受不了,让林星寒帮他走个过程,这可苦了林星寒,他对学习这些一知半解,听了钟离情的走个过程。
好在有底子,撑过前几轮。
淘汰后林星寒想着回去,坐巴车的途中他听到有人在讨论周围的人在聊天。
一个大妈在和别人炫耀,他儿子不满足包办婚姻和一个女人私奔,被她抓回来后送到一个地方后就忘记那个女人,回来和家里商量得对象结婚。
那个地方她也是听别人说的,一开始半信半疑,后面送进去也就一个月,她的儿子还真忘了那个女人。
那个医院叫白沙医院,女人说的头头是道。
林星寒闻言,闭着的眼睛睁开。
他要让钟离情忘记即墨白,即墨白对钟离情的影响太大,不清楚对他们周围的人都没有好处,他不能清除即墨白的记忆,这个大妈全是给了他一个建议。
林星寒耐心地询问这群人这家医院有什么不行,得到的结果是没什么事。
钟离情估算着回到即墨白家的时间,感觉到了就出来。迎接他的,不是即墨白,不是属于他的家,而是一间病房。
钟离情愣住了,怎么一回事儿?
对于未知的东西,他没有表现出害怕,害怕是属于弱者,除了给自己压力外没有任何作用,没有恐惧感,也就变得无所畏惧。
他静观其变,看看到底是怎么一个事儿。
林星寒被骗了,这压根不是个正经医院,而是一家精神病院,里面关押着各种各样的病人,住这间屋子之前,林星寒把钟离情的症状写下。
他知道他们这算所谓的精神分裂,非正常人的一种,并没有写出另外两个人的存在,而是半真半假写了些。
如何让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忘记另外一个人?
让他回忆起这个人就只有痛苦,痛苦到拒绝回忆。
这家医院采取的方法是电击疗法。
接受电击治疗的是林星寒,过程中他会不断去回想范觐的那张脸,一次又一次,密密麻麻的电流从大脑通向身体的各个部位,在经历几次电击过后,林星寒的身体对那张脸终于产生条件性的颤栗,那张五官在雾化,在他的记忆里越发虚无,就好像,他的记忆里从来没出现过这种长相的人。
钟离情无聊极了,扣着墙壁,他观察一天没查出个所以然,他忍不住去想即墨白,回忆起,他的大脑就产生异样的抗拒,钟离情试着回想起他的父母,他在孤儿院,他和身体里那两个人的对话,除了父母那段记忆不在,其余的,都回忆得清清楚楚。
他的脑海里,没有即墨白的存在。
钟离情掀翻床和房间里的东西,不敢置信地喊道:“怎么可能,我未必一直都是一个人?我的那些回忆都是假的?即墨白呢?他在哪里?!”
护工在外面听到钟离情的声音,立马冲进来,钟离情看着瘦弱,力气却不小,一个护工还控制不了他,钟离情咬住这个护工的手臂,用尽力气。
外面来了个女护工,见此,连忙喊来另外一个男护工,两人在女护工的劝导下齐心协力控制住钟离情,一针镇静剂下去,钟离情老实下来。
今天这事一闹,钟离情房前看守便多了,由原来的一个女护工变成两个男护工,外出放风的时间也由原来的一小时缩减成半小时,还有人监督。
按这么下去,离开这儿永远不可能,钟离情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把房间打量一遍,突破不了,换种方式寻找这里最大的出门钥匙——人。
第一把钥匙是门外的一个男护工,年龄看着不大,顶多二十五的样子,平常是个小太阳,称呼他为L吧,他热情好客,给周围的人带来欢声笑语,这么乐观的人,把他作为第一把钥匙不太应该,在和L为数不多的交往过程中,钟离情发现,他在说话的时候总是会用。
“哇!” “天啊!” “我的妈呀!”这种语气词来吸引周围人的目光,一旦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他就会像个开屏的孔雀得意洋洋,反之,他的情绪就会很低落,尽管他伪装得再好,钟离情还是从他细微的表情中发现。
这么一个喜欢别人目光的人,很容易让他失去情绪管理。
第二把钥匙是另外一个男护工,称呼他为P吧,也就是后面进来被女护工喊进来的那个护工,在阻止他时,平常人都会说,“快阻止他。”,而这个高大的人说的却是。
“你快点过来和我一起!”L,一开始是害怕,没有第一时间上来,反而后退一步,P气得暴跳如雷,“你那么怕死是疯了吗?快点,你必须和我一起开阻止他!”言语中满是威胁和命令,和他后面故作的冷静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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