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府学开课之后,裴修年就是书院里讨论度最高的人物,他连中小三元,就已经很不得了。还头顶着张正川弟子的光环,就连新旧两任知府都是他的同门师兄,这样的人物,注定会成为书院中的风云人物。
可谁也没有想到,他为人却十分低调,刚刚开学,大家都忙着四处结交,可他却上完课就消失不见,他两次专门去堵都没堵到。
“裴案首谦虚,你若还才疏学浅,我等不是得去撞墙了!”
何鸿轩也笑,“修年就不要过谦了。”
这些人都是有心结交裴修年,对他态度热络,丝毫没有权贵子弟的架子,几人很快便熟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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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看他年纪小,穿着不合身的士子服坐在他们中间,却一点也不显得局促,反倒举止从容,说话也进退有度,这些人不由高看他几眼。
一番交谈下来,更觉得他学识广博,与他们论起文章时事也很有见地,令人忍不住倾听。
其中不少人都是因为家中长辈吩咐,才不得不与他结交的,心里其实根本就看不上他。可现在却不得不感慨,裴修年不愧是张正川的弟子,生出真心与他结交的心思。
书院留给学子们中午吃饭的时间并不长,又坐了一盏茶,便得动身去书院。
“我去告诉母亲一声。”裴修年冲几人拱手,便去了隔壁包厢。
何鸿轩跟在他身后,他开关门的功夫,往门缝里瞧了几眼,只看到顾滟伏在窗边的娇小背影。
同行的友人看他站在门口,伸手去拉他,“你发什么呆?”
何鸿轩回过神来,对同伴一笑,轻轻摇着扇子,“不可说,不可说。”
“神神秘秘。”同伴啐了他一口,便与友人相携下楼去了。
何鸿轩缀在后面,倒没有再站在门口,怕引得裴修年反感。
等到裴修年出来,他便热情的邀请他与自己共乘,去书院的路上还邀请他去家中做客。
裴修年看着他,面上应下来,心中却冷笑。
真当他没发现他的狐狸尾巴?等他去何府拜访完,何鸿轩才好意思去他家拜访,到底是拜访谁,自然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