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走的决绝,并没有看见身后沈怀信复杂的目光。
攻玉留在未央宫继续保护沈怀信,玹曜则跟着流光出来,悄无声息的隐匿在她身后。
眼看流光越走越偏,直奔地牢,玹曜忍不住现身拦她,目露关怀,“现在刚刚入夜,守卫很多,你若想去至少要等深夜吧。更何况你刚刚摔了一跤,天气寒凉,不宜多行,在下还是送你回去吧。”
流光驻足停步,深吸了口气,“你说得对,入夜再去。不过刚刚那是假摔,我没事。”
流光心中不断提醒自己要忍耐,要顾全大局,然而远走高飞的渴望几乎侵袭了她的全部理智。
尤其是刚刚沈怀信突发奇想让她学规矩。这行为散发着某种长期的信号,让她有一种自己再不走就永远走不了了的感觉。
旁人眼中一桩桩一件件的小事,却是她眼中的晴雨表和风向标。流光难以抑制的心慌意乱,想要逃走。加上今日林若依找她说的迷香和催情香让她越想越不安。
“我知道摔倒是假的,但坐到地上的冲击是真的。你需要休息。”玹曜难得的露出了坚硬的态度。以往,除了必须执行的任务外,他很少表现自己坚定的立场和强硬的态度。
流光点点头,顺应他的要求回到了摇光阁。
*
今夜,沈怀信没有来,攻玉也没有来。
入夜,流光顺理成章的出门去天牢。
她带上了药,钱,以及她所认为的一切珍贵的和可能帮得上忙的东西。
流光难以抑制自己的冲动情绪,这几乎是一种应激反应。她想见春兴,想看到他平安,想和他一起出去。
原谅她自私这一回。
不顾青韶,不顾玹曜。
她不再思虑明日,只想成全今朝。
在踏入地牢门之前,流光回首,神情似有解脱之意,如同告别一般对玹曜开口,“你回去吧,就算被发现,我也不想连累你。一会替我去趟韶光院,让青韶踏实待在宫里,姜子煊那疯子手可没那么长。”
玹曜若有所感的看着她,眉眼沉沉,似有郁色又似是悲悯,“你已经决定了吗?选择今夜太冲动,不像是你。”
“我今天知道了一些事情,也有了一些预感。我不想和他撕破脸,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
“如果我告诉你,今夜,你一定会败呢?”
“我还没有做,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败。”流光神色倔强的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