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到后半夜,南漾才被送进了病房。
满意守在病床前,像是一个护犊子的老母鸡,贺禹州还没靠近,她虎视眈眈的目光似乎看着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你不知道自己多讨厌吗?”
贺禹州径直过去。
南漾白皙的小脸更加苍白,唇瓣失去血色,像一朵干枯玫瑰。
他在床边坐下。
满意很明显不想让他留下,裴端砚适时跑进来,“小嫂子的朋友,我请你去吃顿夜宵,走走走。”
两人几乎是打着出去的。
总归病房里清静了。
贺禹州按铃要了一瓶跌打损伤药,护士送进来,看到贺禹州掀开被子一角,捞出来的病人的脚踝肿成了馒头大小的疙瘩。
护士把药膏留在床头柜上,“还得是自家人,我都没注意到脚踝。”
药膏涌动着浓厚的薄荷味,质地很稠,贺禹州挖了药膏,涂抹在肿起来的脚踝上,敷衍的用掌心揉了揉,立刻迫不及待的去洗干净手。
他想到了在皇道。
她应该知道,明明求他一句,她就可以摆脱四个老畜生。
小主,
可她没有。
冒着送命的危险,她连干了三瓶红酒。
她为什么不求助?
因为她怕一月之约到这里终止?
她怕要搬回到云亭公馆?
她怕要继续和他过夫妻生活?
她离婚的诉求太浓烈。
浓烈到让贺禹州开始不爽。
还有半个月而已,究竟什么事情,才会让她低头?
手机铃声蓦然响起。
他皱眉,目光扫过南漾平和的睡颜,才落在屏幕上。
温妍的。
他没接。
外面起了风,飘了小雨点,让全市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