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禹州捏着烟蒂,他沙哑的嗓音轻声说道,“南漾,我反悔了。”
南漾气的咬牙。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贺禹州,你神经病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尔反尔,你还是个男人吗?”
贺禹州捏了捏她的鼻尖,翘挺的小鼻子因为气恼变得红彤彤的,“是不是你还不知道么?昨晚你不是还碰它了?”
啪!
一声脆响。
贺禹州的脸颊上升起一丝模糊朦胧的指痕。
南漾手掌心战栗,“贺禹州,你真让我恶心!你让我怀疑你的人品道德,你让我看到一个男人最恶劣的底线,你让我一分一秒都无法和你在一起,我真的恨你。”
贺禹州摸了摸被打的脸颊。
他面色阴沉浓郁,黑眸凛冽,神情晦涩难懂。
半晌。
他忽然笑了。
身子倚着座椅背,抬起小臂,遮了遮眼睛,“南漾,再陪我一天吧。”
南漾举起手机。
砸在他的肩膀上,“贺禹州,不妨告诉你,知道温妍怀孕后,每一次和你同房我都会想到你让温妍怀孕了,我都觉得无比的恶心,贺禹州,你有病,你应该让温妍陪你去治病!”
她心态彻底崩了。
说话间。
生理盐水控制不住的落下,一串一串。
说不出的难过和无力。
南漾肩膀耸下去,她声音惫态十足,“贺禹州,你放我下车。”
贺禹州没动,“你想去哪儿,我送你。”
南漾咬牙切齿,目光犀利的瞪着他,“去哪儿?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带你一起下地狱。”
贺禹州却笑了。
他声音轻柔,温和,“只要我们一直是夫妻,早晚会一起下地狱的。”
南漾看着民政局门口的LED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她平静的说道,“贺禹州,现在是九点五十六,十点钟,我不给沈政年打电话,他就会替我把诉状和你出轨温妍的证据送到法院,贺禹州,非要闹到那样的地步,让大家一起难堪吗?”
贺禹州笑笑,“南漾,我是律师。”
南漾心里泄了口气,她手掌蜷缩着,“贺禹州,非得要让我恨你吗?”
烟盒在手掌中间被碾碎。
贺禹州看着南漾的侧脸。
她没再哭了。
但是脸上的神情,比哭还要难过。
不吵不闹。
心如死灰。
贺禹州想摸摸她的脸。
南漾却躲避开他的触碰。
手掌落空。
指尖在半空中微颤一下,他缓缓收回,“南漾,我放过你了。”
他说完。